没错。
不管三人开会时说得多么斩钉截铁,多么信誓旦旦,他留下的措施多么及时有效,后手多么强而有力……
一旦他就此离开,留下一位公爵和一位子爵,无论是费德里科被詹恩盖过,还是詹恩被费德里科压制……
“即便目前妥协,也只是暂时的。”
米兰达幽幽道出泰尔斯的担忧:
“在殿下离开之后,在制衡的力量消失之后,翡翠城迟早又要变成两军对垒的棋盘,区别不过是哪边棋子更多,外援更足而已。”
那翡翠城是否还能是殿下或陛下想要的翡翠城,就不一定了。
泰尔斯难受地揉了揉额头。
但那就是他父亲的事了。
或者说,那就是翡翠城和凯文迪尔家族的事了。
米兰达继续道:
“而且,无论是詹恩还是费德里科,他们俩之间的血海深仇,似乎也不能更不应由殿下解开。”
泰尔斯兀自头疼,没有回答。
“不必过分担忧他们个人。”
泰尔斯和米兰达齐齐转头。却是马略斯在此时开口:
“冲突衍生出仇恨,但根源却不在仇恨……”
只见马略斯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翡翠城的街景。
“……而在于野心、权位和利益,在于两位凯文迪尔所代表的不同人群和团体、阶层与身份。”
爱恨虽深,犹有竟时。
权翻利涌,无止无休。
泰尔斯挑了挑眉头。
“有人当权,有人反对,有人得利,有人受损,其中一方必然为了对抗另一方,而倒向其中一位凯文迪尔,而另一方便作出反应,聚到另一位麾下。”
马略斯正色道:
“此事在永星城如此,龙霄城如此,长吟城、曦望城、圣麟城,莫不如是。而在发展最特殊,变动尤为剧烈的翡翠城么……”
守望人顿了一下,望着窗下熙熙攘攘的城池:
“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曾例外。”
甚至因为变动剧烈,而更为严重。
“你说得对。”
泰尔斯明白过来。
“人们所见到的问题,是詹恩和费德里科,”他紧皱眉头,“但我所见到的问题,却能一路延伸到当年的伦斯特与索纳,乃至新阶层和旧贵族。”
米兰达分别看了他们一眼。
“这不仅仅是两个人谁当公爵的问题,”泰尔斯思考着,“甚至不是两帮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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