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种话的,绝不是普通的打手。
而在邢渊的阵营里,符合这个身份,并且可能对他这个“特殊样本”产生如此浓厚兴趣的……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模糊的思绪中。
睢鸩。
这个认知让凌曜在药物作用下本应涣散的意识,骤然凝聚起一丝冰冷的锐利。
不过,还得确认一下。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冰冷的指尖似乎想要触碰他,大概是准备连接什么设备。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呼吸稳定。
邢渊似乎低声问了句什么,语气带着不耐。
睢鸩的回答依旧平稳客观:“……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或许可以尝试不同的刺激源,观察他防御机制的变化阈值……”
观察?
很好。
他放任自己的意识向更深的黑暗沉去,不再抵抗药力,仿佛彻底失去了知觉。
但在自己彻底沉睡之前,那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将“疑似睢鸩亲自下场观察分析他”这条重要情报,牢牢刻印下来。
衣服
第二天,当邢渊再次踏入这间为他特制的“牢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凌曜被束缚在那张特制的金属椅中,微微蹙着眉,头偏向一侧,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覆盖眼睛的布条已被取下,散落在一旁。
或许是光线刺激,或许是本就睡得不沉,在邢渊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他那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懒洋洋地掀开了眼皮。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在初醒的眼睛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水汽和真实的疲惫。
眼睛微微眯着,适应着光线。
看到邢渊,凌曜的眼神里没有惊慌。
他动了动被铐在扶手上的手腕,金属环与椅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这椅子……”他开口,声音比平日更沙哑几分,带着刚睡醒的黏稠感,和一丝清晰的抱怨,“睡不好。”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缓解身体的僵硬,眉头因为不适而蹙得更紧了些。
“咯人。”
邢渊停在几步之外,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等邢渊消化完这荒谬的开场,凌曜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
制服衬衫依旧大敞着,前襟散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和那道刺目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还有,”凌曜的视线重新回到邢渊脸上,语气自然得仿佛在吩咐自家副官,“给我找件衣服。”
他顿了顿,眼神里没有任何羞耻或窘迫,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挑衅的光芒,补充道:“还是说,你想一直看?”
他甚至微微偏了下头,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般的平静口吻,说出了足以让邢渊气血上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