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薛律的房间,发现他的衬衣和裤子随意地扔在地上,她去捡,看到了他白衬衣上的泛黄的酒渍,她猜这是他身上酒味的来源,毕竟薛律不是个酗酒的人。
她想把这两件衣服整理一下,回头送去干洗,可将衬衣提起来,她发现他衬衣上的袖扣丢了一个,袖扣处的布料也崩了一点,露出极小的线头。
宋清规的心又有些发紧。
薛律在吃穿用度上不太有富人的习性,他不喜欢跑车、手表还有奢侈品衣物,唯一一个有腔调的爱好就是袖扣,自己用,也收藏。他的每对袖扣都是他自己挑选的,家里也有他为袖扣专门设置的展示柜。
袖扣丢了……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凌晨五点,宋清规知道这样很不人道,她也知道她完全可以等到上班时间再去打听。
可是今夜的薛律太反常了,她实在等不及,就给陈安打了电话。
能当上总裁助理的人,到底有点东西。
电话响了两声,陈安就接起来,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疲惫与不满:“宋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实在不好意思陈助,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宋清规赧然:“我想给薛总请个假,他生病了,发高烧,明天不能上班,麻烦你明天跟其他高管说一声。如果有会议,也做一下时间调整。”
“薛总病了?”陈安显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好的。”
“另外……”宋清规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攥着,指尖掐着手心:“昨天薛总的行程……”
宋清规说到这里,陈安立刻意会:“昨天薛总处理完工作,就去澜城大酒店参加了亚太杰出青年领袖宴会,但当时我在处理其他工作,没跟薛总一起。”
“嗯。”宋清规应道,但有些奇怪,薛律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
“那个……”陈安显然猜到了宋清规在想什么,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宋小姐,薛总这次去参加宴会,应该是想见一个人。”
“谁?”
“大道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代表,骆等。”
宋清规听到骆等两个字,大致有了猜测:“知道了。谢谢你陈助,今天这个电话算是加班,我会跟薛总说,这个月你的绩效里会有体现。”
“您客气了。”陈安道谢:“从薛总创业我就跟他了,都是小事。”
挂了陈安的电话,宋清规又从微信找到骆等的名字。
打扰陈安,可以在工资上有所补偿,但她不能同样打电话给骆等,她不想欠骆等的情分,尤其薛律还那么介意骆等。
宋清规又在心里骂自己,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宋清规你可真是个双标狗。
虽然不能打电话,但她还是微信给骆等留了言:“昨天宴会,薛律出什么事了吗?”
可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她的电话就响起来,是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