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规躺在被窝里,隐隐能听到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她思绪纷乱,明明盖着被子,可周身却越来越冷。
“薛律要是知道你当年做了什么,你猜他会不会觉得你脏,会不会嫌你恶心?”
冯哲的话像针一样,一根一根刺进她的心里,她的牙齿又忍不住有些打颤。
玲娜贝儿玩偶被她扔掉了,然而那些过往却扔不掉。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又过一会儿,薛律穿着睡衣走回宋清规的卧室。
听到脚步声,宋清规赶紧闭上双眼翻了个身,背对着薛律。
薛律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这是一种防御的姿势。他有些气恼,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哪怕已经决定做正常的夫妻,哪怕已经在彼此的吻里沉溺过一次又一次,可宋清规从没有百分之百信任过他。
然而这不是她的错……
被这世界磋磨过的人,对这世界缺乏信任,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宋清规感受到身后的床垫塌陷下去,沐浴露的薄荷清香慢慢飘过来,紧接着,她落入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后背贴上了一具坚实的胸膛。
薛律的胸廓随着呼吸起伏,她整个人都被这种节奏带动。
很奇怪,她明明深受失眠困扰,但此刻却生出了困意。
宋清规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下来,在薛律怀里沉沉睡去。
……
薛律一早醒来,原本背对着他的宋清规已经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手也已经环在他的腰上,他因此生出满足感。
他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宋清规发出一声梦一般的哼声,又睡过去。
薛律蹑手蹑脚起床,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他有早起健身的习惯,洗漱过后,换好运动装备,就下了楼,来到小区的健身房。
冬日周末的早晨八点,晨光熹微,健身房里人不算多。但其实薛律今天已经算来得晚,他平日里都是早上六点多就过来,人更少,更清净。
要不是昨晚抱着宋清规,睡得有点舒服……想到这里,薛律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薛律和宋清规住的这个小区叫“盛世君澜”,不是豪宅区,但房价在澜城也算高,住在这里的人大致有两类,一类是中产阶级,另一类是被富豪或富婆金屋所藏的娇。
所以这个小区健身房里,外貌出众的年轻男女是常客。
薛律从推胸器上下来,有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孩走过来,她身后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