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换下脏了的裙子,水洗一遍,越洗越不对劲,红酒渍没洗掉也就算了,泡了水的衣服皱缩成原先三分之一的大小。
她拿着衣服,去世贸天地找柜姐询问,柜姐满脸鄙夷:“我们家的衣服是不能洗的,这是常识。”
宋清规当时单纯,她还有一件同品牌没穿过的新衣服,就追问了一句:“所以以后需要干洗,是吗?”
柜姐心不在焉地摩挲自己的美甲:“刚才不是跟您说得很明白吗?我们家的衣服不能洗。”
宋清规这下听明白了。
一件衣服几万块,不能水洗,不能干洗,只能穿个一两次,脏了就扔。
宋清规第一次觉得有钱人脑子有坑就是这时候,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穿过单价过万的衣服。
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修身长裙,领口是品牌标志性的方领,她的曲线在这条裙子的包裹之下若隐若现,这种不过分的恰到好处的撩人,也是另一种优雅和端庄。
白皙的颈子上戴一串珍珠项链,同珍珠耳环相呼应,外头披一件黑色廓形呢大衣,大波浪的长发披在肩上,同样是毛呢质地的贝雷帽很好地为这身装扮点缀上一丝俏皮。
最后,她穿上高跟鞋,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出了门。
宋清规和薛律住在顶楼,37层,电梯下到19层,停了下来,电梯门开,一个年轻女孩儿走了进来。
宋清规不认识对方,但女孩儿明显一愣,不过她也没有怔忪太久,站上电梯,跟宋清规并排站着。
盛世君澜的房子建了已经有几年了,电梯运行的速度有些慢。
女孩儿开了口,跟宋清规搭话:“你是……薛太太?”
宋清规有些意外,抬眉看她:“您是……”
“哦。”陈芳绮笑了笑:“我是薛律在咱们小区健身房的朋友。你是要去澜城大酒店吧,我捎你一程?咱们正好顺路。”
小区健身房的……朋友?
宋清规琢磨着这句话,她知道薛律有健身的习惯,每周都要有几天早起,去小区健身房举铁。
但他交了这样一位朋友……倒是没听他提起过。
宋清规心里头有些发闷,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种情绪是不对的。
人嘛,都会有一些异性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当年言奉谦的异性朋友都跑到床上跟他玩游戏了,她也没介意。
现在薛律只是跟人家一起举铁,有什么好吃醋的。
宋清规调整好心态,就开始跟陈芳绮聊天:“顺路?你也要去澜城大酒店?”
“嗯。”陈芳绮笑起来,双颊上有可爱的酒窝:“前两天健身的时候,阿律提起来,说今天他生日,邀请我去参加宴会,大家那么长时间朋友了,这点面子总不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