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大哥柳予安说,正值长个的时候如果总是饿肚子,会长不高。
宁简半装懵懂地接受着这个说法,不想辜负这一番“良苦用心”的瞎话。
事实上柳予安说的倒也是实话,只不过宁简一想起柳予安说这话时哄小孩的夸张语气,就觉得心里热热的。
与其矫揉造作地推推搡搡,不如痛痛快快地大方接受。
此时的柳予安见宁简不再言语,便想俯身歪头看一下宁简的表情,一个侧头和宁简看了个对眼。
“大哥,今日怎地舍得买这么贵的点心。”宁简小心翼翼地问。
“啊,这是要星晨给的,他今日……”
未等柳予安说完,宁简面无表情打断:“要衙尉总是去找你吗?上次的卤肉也是他带的。你们关系可真好。”
说完,便重新打开油纸,三口炫完了两块糕点,登时噎了个脸红脖子粗。
莫名的醋劲儿来得勐,但也冲不下去这噎人的枣泥酥。
柳予安试探着拍了拍宁简的背,没头没脑地思考着,实属不知哪句话说得不对,给孩子噎了个好歹。
柳予安从小布包中拿出小竹筒:“慢慢吃,喝些水吧。”
宁简就着柳予安打开盖子的手喝了口水,清水将口中残渣一并冲了下去,顿觉神清气爽了些。
大哥肯定不会给那要衙尉喂水的。宁简心想。
马匪
二人步履不停,没出多远,将要路过沿途村庄。本该灯火四下通明的村子,此时寂静安详,往近里听,还隐约带了些哭声。
月不黑风不高,柳予安怎么也未跟杀人夜联系到一起,内心的惶惶不安却像预知似的提前怕了起来。
毫无由来的提心吊胆促使柳予安拉起宁简便回头跑,不巧正惊了暗中虎视眈眈的望风人。
缓驰的马蹄声近在咫尺,哒哒的急促声和柳予安如擂鼓的心跳和成一拍。
柳予安牵拉着宁简头也不敢回地跑,气喘吁吁跑成了上气不接下气。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也听背后追逐的马蹄声停。
二人心惊胆战地回头,行步缓慢地后退。只见马背上跳下一壮汉,手持一把大刀咄咄逼近。
刀身无光,不知是生了锈还是染了血,才能在这清亮的月光下不见反光。
持刀壮汉不停逼近,眼神微眯,一道从头贴着右眼而下直到颧骨的刀疤尤为显眼,一把络腮胡下藏着的音色沙哑:“啧,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儿呢。”
柳予安将宁简挡在身后,二人依旧踉跄后退。
柳予安喉咙干涩,带出了紧张的颤抖音。“这位,壮士。这是银钱。”说着将身上的荷包扔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