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辣椒,我在京都也种过几盆,没人认得出来,走南闯北的镖局我也打听过,没人认得。只有你,认得并且知道名字和作用。”
“后来我又听说,白家药铺出了一种羊肠线,比京都的桑皮线都厉害,也是在你来了以后才有。”
要星晨趁机插话道:“毕姐啊,你可真能听说,直接说你时刻关注着你家美人儿不就得了。”
毕凤攥了攥拳头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两下,表示:想要挨揍就吱声。
而后毕凤继续对柳予安说道:“当着你们我也不怕说,我的确在关注你。我有想过是宁家的方子。”
“但是宁家在京都太医院都没用过的线,突然就在这小小的安平县用出来了,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美人儿。”
对于毕凤叫美人儿叫的这个顺口,大家已经适应并且见怪不怪了。
“所以,美人儿,你愿意吗?”毕凤严肃认真地询问柳予安。
未等柳予安响应,毕凤继续道:“如果想回绝的话先不要开口,你听我说完。”
“你既自认了宁家婿,也担了一家穿衣吃饭的责,我看你的心思也没有要离开宁家的打算,那如今既然新皇令已出,宁家男儿就甘心蜗居这一隅茍活吗?”
宁简低头蹙眉不发一语。柳予安似也在恍惚中走了神。
毕凤叹了一口气,“守着宁家小子我也不怕说,你们现在的进项,加上家里那个小的,够吃喝吗?就算够吃够喝,他们甘心吗?”
“往近了说,茶米油盐不论,宁家小儿总不能像庄户人家一样养。往远了说,宁家男儿就不想读书科考给一家人奔个好前程吗?”
“美人儿,说句拿捏你的话,你太重情了,如果你真能放任宁家不管,你都不会跟着来安平县,下放文书上有没有你,你自己清楚的很。”
这话让一旁的宁简又是一震,他不仅又往柳予安处靠了靠。
“当然,我不替任何人下定论,也不为任何人做决定,我想你去是真的,但是不勉强。但是话说回来,上面说的也都是事实。”
毕凤话糙理不糙,生意人的能言善辩在此时就算是用武之地了。
柳予安面无表情地发呆,心中波澜不惊地想:事物的发展其实从不以他的内心为转移,无论是哪一世,虽不至于随波逐流,但也都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秉承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信念去生活。
宁家的当初的变故是始料未及的,虽当时和宁家人初见,也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一个男人的责任让他无法放任不管,一家老弱妇孺,若他真是不闻不问,自己的确是做不出来的。
而今的宁家,仿佛真是一个他的一个家了,这种心安是他前世亲人离世后一直所渴求的,雨天有归宿的安全感,家中有人等的归属感,曾经可望不可求的如今就在眼前。
那么是留下来继续享受留恋的归属感?还是为这个归属去争一个更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