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了?”柳予安接过栓肉的草绳,从宁简举过自己头顶的胳膊下弯腰出来,站在旁边拎着肉没动,有些小吃惊。
“没有。以后下学后都回来吃住。”宁简面容正正地看着柳予安,微微一笑。“大哥是在搭遮阴棚吗?这样起架不太对,可以先拆掉吗?”
“……”有被鄙视到,可还挺有礼貌。
“嗯,我不太会。”柳予安微笑响应。
“大哥去放下肉吧,别累着。”宁简收回盯着柳予安微笑的眼神,看了一眼眼前的架子。
柳予安前脚把肉放了下,后脚便听见霹雳哐啷一堆架子倒地的声音。
走向前去,宁简已经在收拾满地废墟。
“这木架子看着有些年岁了,怕是不结实,过两天我新找些木材。”而后便顺手找了把斧头噼了,三下五除二收拾进了厨房。
郁结好多天的柳予安本想着趁这次宁简回来好好聊一下,可峰回路转,宁简仿佛突然又正常了起来,全然没了前几日的眼神躲闪魂不守舍。
说来正常,却莫名地又有些无法言说的反常了,可柳予安又实在琢磨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宁简在外给人的感觉和柳予安在某些地方是有些像的,面上永远有一种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漠然。
不同的是,可当你觉得他冷漠无所谓的时候,他又会彬彬有礼地作出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只是冲你淡然一笑便能春风化雨地让人如沐春风。
不熟的人觉得这是一种矜持稳重的岑冷高贵。
而像咱们风流公子朱宝玉这种熟悉的人就会说了,这摆明就是一种装模作样的勾搭手段——越是不说话,就越是显得神秘,越是想让人归根究底地接近。
而在柳予安眼里,宁简是一个曾经每天黏着自己且自小懂事的好弟弟,而如今长成温文尔雅的如玉君子,更是有一种让他我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
“今日路过晚市,见有羊肉卖,看着还新鲜,便顺手买了些。”宁简在厨房中已经点了灶火,锅中添了清水,手中正拿着菜刀切羊肉。
“大哥你若累了,便先去歇着。”宁简抬了抬头,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中映着柳予安的身影。
“天天闲的难受。”柳予安调笑,说着便走进厨房,“我来烧吧。”
宁简顺手把切好洗过的羊肉下到锅里,“马上就好,不用待人。”又不知哪里拿出的一堆料用纱布包了起来,轻车熟路地打了个结,丢进锅里盖了锅盖。
这驾轻就熟的架势,丝毫不给君子远庖厨的至理留余地,而后顺手添了把柴火,“可以了,我们出去吧,这里烟尘大。”
在院里打水洗了手,二人便岁月静好地拿了两把躺椅排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