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秋来,深秋的气温已在不知不觉中凉了下来。
宁家院中总爱晾晒着些形形色色难以辨别的药材。
柳予安早起出门,刚出屋门露了个头,颤颤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吸了吸鼻子,拢了拢单薄的衣服,却并没有回屋加衣的想法。
习以为常地穿过院中摆放了各种干药材的簸萁,千篇一律的干巴巴的草干,没有什么能够抓住视线的。
“嗯?”柳予安向前走着的脚步停下,方向不变直直地后退了两步。
他停在一个不是很大的圆簸萁面前,歪头左看右看了一会儿,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嘟囔着:“杏干。”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颗皱皱巴巴的晾晒得有颜色有些深的杏干,红唇微张轻含,贝齿咬下了一小口。
杏子应当是浸过糖的后晾晒的,核也被细心地去掉了,酸酸甜甜口舌生津,细细嚼来很有韧劲儿——这大概是少有的能让柳予安主动想吃第二块的食物。
柳予安左右看了看,无人。于是,他又捏起一颗,直接含进了嘴里。
天知道他竟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此时宁简胳膊上正搭着件衣服,面无表情地望着含杏入口的柳予安。
他的身形正被门挡住,在柳予安左右张望时,宁简也作贼心虚地往门后遮了遮。
而柳予安入口第三块杏干后,正呆呆地站在簸萁面前,仿佛意犹未尽似的在思考是否要再吃一块。
此时宁简“噗嗤”一笑,从门口走出来,展开胳膊上搭着的衣服,给柳予安披了上。
柳予安借着宁简的展衣动作,极其自然地伸进去了袖子,而后自己整理着。
衣服给柳予安穿上后,宁简捏了一只杏干,放在了柳予安嘴边:“大哥想吃便吃,作何还思前想后的。”
思前想后的柳予安瞄了一眼宁简,不好意思地笑了,刚穿上的衣服还没系上衣带,张嘴含了进去宁简递在嘴前的杏干。
可能是向前的动作太大,嘴唇贴上了宁简的手指,牙齿也轻轻碰到了一下。
想来是柳予安牙齿碰到的力度不大,看起来表情无甚变化。他将杏干含在嘴里,低着头系好了衣带。
宁简收回被臆想中舔吻过,而实际上只是沾之即去的手指。
垂在侧身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轻搓了搓,麻酥感仍然萦绕指尖挥之不去。
嘴里却调笑着:“大哥牙口不错啊,赶上咱家小橘了。”
柳予安好脾气地带着宠溺似的敲了了宁简脑门:“没大没小。”
宁简对柳予安对自己的动手动脚乐意至极,还非常配合地低了低头。
“还有啊,以后咱们小橘有名字了,叫踏雪。”柳予安嘴里还含着杏干,吸熘了一口涎水,有些含煳地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