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安一被松绑,浑身一松懈,便被宁简接在了怀中。
而柳予安就像溺水时抓住的稻草,借着宁简的身子将自己支撑住。
“不怕了,不怕了,我带你走。”宁简在柳予安耳边轻声唤着,将人扶着下床。
柳予安自然也不敢耽搁,胡乱套上了揉成一团被塞在床尾的裤子,裹了一下上衣。
衣服被撕扯得有些破烂,此时也顾不上去仔细整理,只那么胡乱一理,穿了鞋便要从窗上逃走。
在房间中时两人不敢多言,此时宁简扶着踉跄虚弱的柳予安避着路上的灯光在书丛中摸索。
一众马匪此时在微弱的路边小灯的照耀下,着急忙慌地来回跑动着,显得氛围有些急促。
“大哥,你还好吗?”两人避着人躲在不起眼的树丛中,宁简询问道。
“喝了点儿软筋散,不碍事。”柳予安此时虚弱无力,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柳予安对宁简会出现在此的事实,此时已不惊讶了,因为他看到了半山腰已经点起来的火把。
“我在这儿旁人看不到我,你去吧。”柳予安从宁简的扶搂中撤出来,倚靠着旁边的一棵矮树,又将自己窝了窝身子。
“可是。”月黑风静,空气也闷得有些喘不动气。宁简望了望山腰的火光,此时周围马匪各种声音嘈杂交织已然开始乱作一团,“那大哥你一定要在这儿等我。”
“嗯,去吧。”柳予安眼神眨了一下,不再动弹了。
宁简三步一回头后,还是躲着光亮的地方走远了。
而后柳予安听到了便是一阵阵的唿喊声,刀枪相接的碰撞声。
而后,明明是软筋散,怎么除了浑身无力,连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柳予安很冷,冷得有些战栗。然后在忧心忡忡和一阵乱斗的声响中迷迷煳煳地半醒半睡了过去。
终还是从一而终的一夜月黑,凌晨的太阳没出来,尽管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但还是显得阴沉地吓人。
一夜的缠斗,算是将这长久忧患的马匪来了了一窝端,不可避免地有死有伤,却也已经是很成功的围剿了。
当那年轻的长青县县令夸这宁简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真是妙时,宁简正指挥着人手押送被俘虏马匪下山。
“大人,之前失踪的人口都在后山沟找到了,正往外带。”一衙役向宁简身旁的长青县县令禀报。“据人说,他们是在挖金矿。”
“金矿?!”听到此话的众人齐惊。
“赶紧,赶紧带我们去看。”长青县县令一身的疲倦此时完全变为了喜悦。
“我还有其他事,让要衙尉去看吧。”经过一夜,宁简的胡须蹿了青头,他精神紧绷着,因着一直担忧柳予安的安慰,干脆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