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將绳子割开,退回庙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坐下,开始处理伤口。
撕下相对乾净的布条,紧紧包扎。
痛楚让他更加清醒。
这期间流民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在看什么非人的怪物。
陈默沉默了一下,沙哑开口道:
“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可能会回来。”
他的声音因为脱力和伤痛而显得低沉,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流民浑身一颤,挣扎著爬起来,声音发抖:
“多…多谢好汉爷…救…救命之恩…”
感激是真的,但恐惧更甚。
陈默摆摆手,打断他虚弱的客套,直接问道:
“你们有何打算?”
他需要信息,也需要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做参考。
老流民脸上苦涩更浓:
“能…能有什么打算?这兵荒马乱的…外面天寒地冻,离了这破庙,怕是…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另一个年轻些的流民眼神绝望:
“去河梁城的路听说被兵匪堵了,往东是死寂荒原没人能活,往北是黑山坳的匪窝…西面山里听说有蛮子和吃人的怪物…没活路了…”
陈默听著,和之前得到的信息倒是大差不差,心中快速分析:
河梁城方向是理论上生机最大的,但兵匪堵路。
流民军老巢方向,黑山坳匪窝,高风险。
但短期內对方可能因信息滯后而出现真空期,反而最危险的地方可能最安全?且匪窝必然有资源。
东西面情报太少,没有稳定的资源来源。
赌?
不適合目前面临饿死的情况。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流民军的尸体、武器,还有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一点乾粮。
资源,他需要资源来恢復和变强。
风险永远存在,但机遇往往与风险並存。
“北面。黑山坳。”
陈默的声音不大,却让几个流民猛地一颤。
“好汉爷!去不得啊!那是贼窝!吃人不吐骨头!”
老流民急忙道。
“我知道。”
陈默平静地回答,
“但其他地方,同样是死路。”
他顿了顿,看向老流民,
“关於黑山坳,你还知道什么?任何事都行。”
老流民见劝不动,只好努力回忆:
“黑山坳…听说以前是个大矿场,后来废了,就被一伙极强的悍匪占了…具体的小老儿也不清楚,只听说他们头领好像姓冯,很是厉害…手下有不少亡命徒…偶尔会出来劫掠商队或是我们这样的流民…好汉爷,您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