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的身体绷紧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沙哑,带著浓重的鼻音。
“是……是二百文。”
“很好。”
林墨在木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二百”。
“下一个问题。”
“锦三娘这里,最上等的雕酒,一坛进价一贯钱,卖给客人是三贯。如果一个月卖出二十坛,她的毛利是多少?”
他没有停留在简单的计算,而是將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贴近她们的生活。
姑娘们的心神,被完全拉回到了这堂新奇的课上。
她们开始动脑,开始掰著手指,开始小声地討论。
恐惧被驱散。
一种名为“知识”的东西,正在她们心里生根发芽。
……
吏部尚书府。
杜构一脚踹开书房的门,脸涨成了猪肝色。
“爹!我被人欺负了!”
书案后,一个身穿紫色官袍,面容清癯的中年人,正端著一盏茶。
他手腕一抖,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名贵的公文上。
吏部上书杜如晦,眉头皱了起来。
“成何体统。”
“一个青楼状元!他……他敢威胁我!”
杜构把漱玉楼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重点描述了林墨是如何囂张,如何用御赐牌匾来威胁他。
“爹,你得派人去,把那破楼给我平了!把那姓林的抓起来,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杜构气急败坏地吼著。
杜如晦静静地听完。
他没有暴怒,只是將那盏茶,缓缓放回桌上。
“蠢货。”
他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