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他要是敢让林墨把那牌匾摘下来砸了,他爹杜如晦都保不住他。
这状元,不是疯子。
他是个魔鬼。
“你……你敢!”
杜构的声音,有些发虚。
林墨摊了摊手。
“你看我敢不敢。”
“反正这牌匾是你逼我砸的,到时候陛下降罪,我顶多一个教化不力之责。”
“而你,杜公子,恐怕就要去大理寺的詔狱里,好好清修清修了。”
大堂里,一片死寂。
姑娘们看著林墨的背影,只觉得无比高大。
她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读书人的嘴,可以比刀子还利。
杜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进退两难。
今天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杜二公子的脸,以后在长安城就没地方放了。
可要是不走,这疯子状元,真干得出砸牌匾的事。
他死死地盯著林墨。
林墨回望著他,一脸的风轻云淡。
僵持。
最终,是杜构先败下阵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很好。”
“林墨,我记住你了。”
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阴狠地看了一眼林翠。
“小骚蹄子,你给小爷等著。”
说完,才带著人,狼狈离去。
楼內,响起一片压抑的欢呼。
林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走到林墨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谢先生,救命之恩。”
林墨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