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那道墙。
那把被弹开的铁锤。
每一个画面,都在衝击著他数十年来的认知。
“去。”
房玄龄的声音有些乾涩。
“把那东西,给老夫弄一块过来。”
隨从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他带回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灰色石块,正是从工地的废料堆里捡来的。
房玄龄將石块拿在手里。
入手冰冷,质地沉重。
他从腰间,解下一柄跟隨自己多年的匕首。
匕首是百链钢所制,削铁如泥。
他用尽力气,在石块上划下。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匕首的刃口,卷了。
石块上,只有一道白痕。
房玄龄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车厢內,死一般寂静。
他想到了边疆的城塞,想到了突厥的骑兵,想到了大唐漫长的防线。
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每一种,都让他心跳加速。
“回宫。”
房玄龄放下石块和匕首,声音里带著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立刻,马上。”
马车调转方向,朝著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陛下。
这个叫林墨的年轻人。
他献上的,不是什么祥瑞。
他递给大唐的,是一柄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