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门下有个叫张德的博士,最得他真传,听说此人对女子德行最有研究。”
“你去,备一份厚礼,把我的名帖带上,去拜访一下这位张博士。”
“把漱玉楼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记住,不要煽动,只要陈述。”
“这位张博士,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他自己会去做的。”
……
第二天上午。
漱玉楼的算学课,已经进展到了乘法口诀。
“三七二十一,四八三十二……”
姑娘们念得磕磕巴巴,却异常认真。
大堂里,充满了朗朗的读书声。
福伯在门口,搬了张小凳子坐著,一脸的幸福与安详。
就在这时,一辆朴素的青布马车,在楼前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文士。
他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头戴方巾,面容严肃。
他没有像杜构那样叫骂。
他只是走到门前,对著福伯,长长一揖。
“在下国子监博士张德,求见林状元。”
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福伯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还礼。
“博士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楼內的读书声停了。
林墨放下手里的书卷,走了出来。
“我就是林墨。”
张德上下打量著林墨。
他没有行礼,只是又一拱手。
“久闻状元公大名。”
“听闻状元公在漱玉楼中,开坛讲学,教化风尘女子,此等惊世骇俗之举,张某佩服。”
这话听著是恭维,但那语气,却带著一股子审视与质问。
林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博士里面请。”
张德迈步走进大堂。
他看到满堂的女子,看到那块写著算学符號的黑板,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