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簿嘴唇颤抖,脸色发白。
南宫旻冷笑一声说道:“朝廷在一月之前才知道林南县的灾情,也就是说,有人瞒而不报!”
“这不可能!”崔主簿猛地站起身,惊叫出声,“信是我亲手所书,又亲眼看到林县丞派人去京城送信,怎会有人瞒而不报!”
南宫旻不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崔主簿也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是谁?又为什么?”崔主簿想不出谁会这么做,而目的又是什么。
“你说林县丞死了?”
“却是,半月之前,那群匪徒趁着月色潜入县衙,杀死了林县丞,顺便劫走了余下的粮食。”
“那日你在何处?”
“下官那日并不在林南县,早在之前一日,下官就告假去了一趟岳父家,我岳父家在百里之外的溪安县,等下官回来林县丞已下葬三日。”
“也就是说,”南宫旻看向崔冒:“没有人亲眼见到林县丞死了?”
崔冒倒吸了一口冷气,艰难地说道:“下官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但是一切下葬事宜都是典史一手操办……”
“那典史现在何处?”
“典史昨日告假回家看望老母,明日便会回来。”
南宫旻点点头,让崔冒退下。
而退到门外的崔冒则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想到南宫将军说的话,他突然感觉在这炎炎夏日里全身发寒,竟是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冷战。
一旁的巡检见状上前询问。
“无事,”他摆摆手,说道:“随我一起去施粥处看看。”
房间内,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停在南宫旻身侧单膝跪下。
“主子,属下刚刚见到了皇宫的暗卫,他们已经开棺验尸,林县丞确实是死了。”
“死了吗……”南宫旻起身,“去县丞的书房看看。”
北山寨门外,白轻悠穿着斗篷站在树荫下。
她身后是自己的四个面影和皇帝借给她的暗卫,她正在等,等到日上三竿,等寨子里的人都差不多吃了早饭。
时间差不多了,白轻悠一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踹开了寨子的木门,分散开来冲入山寨。
一个早上过去,寨子中能动弹的已经没有几个了,解决掉了还能反抗的家伙,白轻悠啊,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主子,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白轻悠点头,坐在空地中央的一把椅子上,那把椅子明显是从别处搬来的,上面还铺着一张花斑虎皮。
她面前的空地上瘫着二百多人,全都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
“哪个是当家的,我有话要问。”白轻悠手中把玩着一支银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紫光,让人心中生寒。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一个光头大汉身上,这个汉子一张脸满是横肉,看上去就是个恶人,**着上半身,半边胸膛还刺着一只下山猛虎。
见所有人看他,他抽搐着脸低下头,不言不语。
一面上前,扼着他的脖子将他提到人前。
“林南县的县丞,是你杀的?”白轻悠抬眼看他。
汉子一言不发,白轻悠眼中寒芒一闪,手中的银针就朝汉子身上刺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汉子满地打滚,凄厉的哀嚎吓得山寨中的所有人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有谁知道,林南县的县丞是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