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锐锐回来了吧?”
沈锐宁和梁崇差不多大,他不爱叫沈锐宁哥,总是一口一个锐锐。
这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江锐宁迁就他,在三个人中,经常给他们擦股。少年时期彻夜不归,父母一问在哪,都说在沈锐宁家。
就连被抓早恋,林进森都说是和沈锐宁谈的,什么都是沈锐宁。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妈指着他衣领上的口红印,揪他耳朵:“口红也是锐宁留的?!”
林进森疼得直嚎,还要嘴硬:“他就是爱涂点口红怎么了!”
梁崇打破他的幻想:“不是。”
“唉。”林进森也没心思打了,要是沈锐宁在,一定会陪他打到尽兴。
姚今拙请吃饭,梁崇到海鲜大排档,林进森还在群里轰炸式发消息。
沈锐宁前两年在基层,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回来后更是忙,一天到晚脚不沾地。
少得可怜的私人时间还经常被他父亲占用,跟着进出各种场合。
以至于沈锐宁在小群里很少回复,有时候回消息就已经是半夜了。
“站这儿干啥呢?”姚今拙手上端着一托盘的香辣蟹,指缝夹着下单的菜品小票。
大排档开在人工湖周边,晚上生意火爆,高温天气屋内外也座无虚席。一到饭点服务员比望市市长还忙,以至于梁崇进店里有一会儿都没人招呼。
梁崇收起手机,顺势接过姚今拙手上的托盘,“刚想给你打电话。”
有人结账出去,梁崇单手拿托盘,拉住姚今拙的手腕往旁让了让。
“怎么这么多人?”
“好吃呗。”姚今拙带他往外走,领着人到柳树下,“我们坐这儿。”
每三桌中间都立着一个风扇,晚上气温低了些,热倒是不热,就是闷。
“你别挑剔,”姚今拙拉他坐下,“我要再晚点来,咱俩只能蹲路边吃。”
“没挑剔。”梁崇把桌上的柳叶捡走,说道,“只是第一次来这家店,挺新奇。”
晚风吹拂柳叶,湖面两只野鸭潜进水里。周遭吵闹,酒瓶碰撞声清脆,人声嘈杂。
他看了看姚今拙,笑说:“你突然请我吃饭也很新奇。”
姚今拙目光复杂。
这新奇那新奇,到底是多没见识?
他请梁崇吃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感谢他。对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确确实实给他搭了这个线。
如果梁崇是随口一提,拿他当人情送,那他更要当面“感谢”,让对方知道他面试通过。
偷鸡不成蚀把米,膈应死他。
“我面试过了,当然要谢谢你,有什么好新奇的。”姚今拙直愣愣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就差把“我在观察你”几个大字写脑门上。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梁崇剥着螃蟹,隔着一个人看向他,忍俊不禁道:“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