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给它拿出来挂烘干机,明早应该能干。”姚今拙往卧室去拿睡衣,说,“你睡沙发没问题吧?你也看到了,我家就一张床。”
梁崇客随主便,“没问题。”
一米五的沙发,梁崇平躺下去,一双腿还长出一大截儿没地放。
姚今拙给他拿了空调被后去浴室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房子面积小就显得距离很近,扰得梁崇躺也躺不安稳。
没法睡。
一旁柜子上靠墙放着一束干茉莉,梁崇看了几秒,走近,伸手拿起挂在枝丫上的那张不大不小的卡片。
上面只写着既莫名其妙,也不浪漫的四个字:
好好吃饭。
干掉的花极其脆弱,但这束茉莉却保存得很完好,看得出花的主人对此很爱护。
他动作很轻地放回卡片,想碰碰花,于是便多看了两眼。
浴室水声停了,恰好客厅饮水机热水键亮红。
梁崇安静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在姚今拙出来前,拿过茶几上姚今拙给他的矿泉水喝完,去接了一瓶热的。
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姚今拙入睡艰难。在梁崇第六次翻身时,终于忍不住打开小台灯从床上坐起来。
“你哪里不舒服吗?”他拧着眉,委婉地问对方是不是有毛病。
一帘之隔外顿时没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几秒后才听见梁崇咳嗽了一声说:“有点头疼,还很冷。”
发过烧的朋友都知道,姚今拙一听就知道不妙,这才想起来还没给梁崇拿感冒药吃。
他“唰”地拉开帘子出去,打开沙发边的一盏暖黄色的台风,弯腰用手背贴了下梁崇的额头。
他不太会用手量体温,但此刻梁崇额头的温度和他差得太多,姚今拙甚至怀疑再过两小时,这人就会烧成智障了。
“你发烧了。”姚今拙怕他在自己这儿出事,让梁崇进去睡,“去床上,我给你拿药。”
“不用……”
“闭嘴。”姚今拙很困,对讨厌的人更是不耐烦,“让你去就去,别废话。”
梁崇咳嗽着说了声谢谢,从空调被下拿出一瓶水就要进去。
“?”姚今拙看着他,“你在被子里放一瓶水干什么?还要带进去?”
“嗯。”梁崇说,“有点冷。”
他说冷,但体温却很高,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姚今拙去拿他的水瓶才发现里面装的热水。
他感觉梁崇已经烧糊涂了,常识都烧成灰了现在。
姚今拙半无语半无奈地“啧”了一声,不让梁崇带热水瓶,“赶紧进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