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幸地告诉姚今拙,家里电线短路,楼上楼下没一盏灯能亮的。
姚今拙忘记了是怎么被说服的,脱了衣服坐进热水里,被梁崇近乎圈住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浴桶不大,堪堪坐下两人,姚今拙挺直了背,屈膝贴着桶沿,试图在黑暗中找到一丝丝平静。
身体紧绷着不敢放松,怕碰到梁崇,姚今拙没能平息半分,心跳反而愈加混乱。
“沐浴露。”
梁崇的手从身后伸到他面前,俯身来找他要东西,很好的把握着分寸没碰到姚今拙。
姚今拙面朝着这边搁了个凳子放洗漱用品,手机反扣在一旁照着亮,备着的热水飘散着热气,像是家里也起了大雾。
心中的悸动同浊气呼出,姚今拙慢半拍的回神:“哦。”
光不够亮,但也足够让梁崇看清背对他坐着的某人身上的每一寸。
姚今拙皮肤白,身上更白。脊背清瘦,肩宽背薄,窄腰紧致却不过分瘦弱,长着一对很漂亮的腰窝。
他太白了,这么一对比,脸被太阳晒黑了些反而看着健康不少。梁崇喉咙忽地干痒,撇开眼低低咳了一声。
“你感冒了?”前面的人听见动静,怔住,欲要转头看他。
梁崇眼皮一跳,手按在他左肩后,几次呼吸后才开口说:“没事。”
这什么意思很明显,姚今拙愣了愣,突然就放松了。
原来紧张、羞怯的,不止是他。
这晚实在折腾,家里断电用不了吹风机,两人穿着睡衣裹着外套又驾车去镇上理发店吹头发。
得亏是在过年,十二点过还有一两家开着门的。
再坐上车回家时,彼此无意对视上一眼,笑得不行。
都什么事儿啊。
不过也不算特意为吹干头发跑这一趟,至少姚今拙记起了买汤圆。
睡前他定好七点的闹钟,叫梁崇明早吃完饭再走。
“我走哪儿去?”
没电,空调只能当摆设,加了一床被子还是半天捂不热。梁崇抱着姚今拙,把对方的脚夹在腿间,请他明示。
姚今拙闭着眼睛酝酿睡意,背后豁了道小缝,凉嗖嗖的。于是本能地往后挪了挪,后背与梁崇的胸膛贴严实了,说:“回你家。”
“叔叔阿姨还等你过年呢。”
梁崇没接话,房间静了。
姚今拙睁开眼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舍不得淌了满眼,戒断反应在梁崇还在身边的此刻就快要出现。
少倾,姚今拙翻了个身,开玩笑地伸出双手摸梁崇的脸,笑着说:“不会在哭吧?”
梁崇的眼睛在他的掌心眨了眨,没等他觉着痒,就被对方攥住手腕拉下来握住。
“你不跟我一起走?”梁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