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是梁崇早上起来让人新买了送过来的,姚今拙和他昨晚那身休闲的正装或大衣并不适合爬山。
姚今拙此刻坐在床边,腰间搭着被子挡着。白色羊绒衫衬得他皮肤透亮而红润,一头微卷的头发被压得有些塌,右边像被谁削了一刀似的。
他睡眼迷蒙,衣服领口没整理好,脖颈的线条蜿蜒到锁骨,皮肤下黛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姚今拙没反应梁崇就当他不反对,提着小裤一直到膝盖。
大概是布料磨蹭得有些痒,姚今拙躲了下,像是终于醒过神来,猛地抓住梁崇的手。
“你干嘛”三个字快成为了他的口头禅。
“穿内裤。”梁崇神色自若,坦荡道,“你一直赖床,刚跟你说了的。”
一个蹲着仰着头,一个坐着弯腰垂首,手中提着一条小裤。
姚今拙平时没这么赖床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今天这样都是由于昨晚因为挂空档没安全感睡得较晚,深更半夜又醒了一次,给梁崇轻轻揉了半个多小时的大包。
他拽着单薄的白色四角裤,涨红着脸,咬牙切齿地说:“谢谢啊,我自己来吧。”
很奇怪,姚今拙羞恼的时候,梁崇反而不会脸红耳热,只会忍不住地想要逗弄他。
“害羞?”梁崇眼眸微弯。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唧唧。”姚今拙猛地拽过小裤,提到大腿,站起来时飞快一拉。
他穿好后居高临下睨了梁崇一眼,看了看他的着装,死要面子地冷哼着说了句:“小人。”
九点半在酒店大厅和付徽几人汇合,去的人并不多,酒店安排了一辆小巴车送他们到半山的缆车售票口。
“自己走上去才灵,我不坐缆车。”有人说。
一个不坐大家都跟着不坐,拿着瓶水就往山上爬。一路兴致高涨,遇到山路边摆摊卖蓝莓的,一人捧着一盒吃到寺庙门外。
来时吃水果,到了庙里正好晌午,几人买了饭票在食堂又吃斋饭。最后捐了款,拜了神像,才得知这庙不是求财富,而是求姻缘的。
满山白雪,只有庙前被来来往往的人趟得干干净净。
这座山上不止一座庙,付徽他们还要去别的庙转转,姚今拙跑了个空,兴致缺缺地和梁崇打道回府。
“白跑了。”姚今拙踏出寺庙大门,小声跟梁崇说。
台阶下有僧人正在扫积水落叶,提醒他们注意脚下。梁崇先跨下石阶,闻言侧身抓过姚今拙的手攥在掌心,“看着点路。”
他本以为姚今拙会骂骂咧咧地甩开他的手,但对方却没有,甚至还主动握紧了些。
下山路上有一株从寺庙的高墙缝隙中斜伸出来的夹竹桃,在姚今拙说“白跑”那句话的几分钟后,手依然安安稳稳地让梁崇握着。
梁崇突然就想,好像没白跑。
想和你有张合照
姚今拙有时候在梁崇看来很矛盾,在旁人面前会有意无意的与他疏远,当有镜头对准他们时,又会过分热切。梁崇觉得好笑。
在山下有个老头抓拍了两人在路边买叶子饰品的照片,满目欣赏地说:“要不要给你们正儿八经合照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