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他们在过去时,不知道是谁拿锤子还是其他东西,把墓碑给砸裂了。
顶上砌的花边也被砸坏一角。
姚今拙在村里没和谁不对付过,他不常在家,这次回来打扫房子都花了不少时间,灰尘厚得像起了沙尘暴,周围邻居都来帮忙搭过手。
且年纪稍大的都对这方面有忌讳,再大的仇也不会去动别人家的坟。
几乎不用想,姚今拙就知道是谁做的这事儿。
他一言不发,进屋没五分钟,到侧屋找了个手锤,冷着脸抬脚出了门。
梁崇离他最近,但没劝没拦,甚至在贺叔来夺姚今拙手中的家伙时还拦了一下。
“嘿,你拦我干啥?拦他啊!”贺叔担心出事,急得出一脑门虚汗。
“没事,我会看着他。”梁崇说,“不会让他伤到。”
“哦那就好……”
贺叔表情空白了一瞬,渐渐放心,又忽地急躁:“谁担心那个,我是怕他弄死别人!”
散财童子
方坚繁本来也要跟着去,被贺叔拦下。
不知道姚今拙去找谁算账,他们要是跟去,别人该以为是他几个在一旁煽风点火,到时候闹得难堪,说不清。
再者姚今拙让他们谁都别掺和。
只有梁崇仿佛听不懂话,厚着脸皮一路跟着姚今拙到马路边的一栋三层小楼房。
红砖青瓦,二楼阳台用白砖贴了一个福字,房前晒场边的花花草草被连根拔起甩在马路边,花圃全部翻新了一遍,碎泥块到处都是。
月季花扔得远了,红艳艳躺在路中央,被车碾压过几十上百次,姚今拙横穿马路时又踩了一脚。
宋家大门紧闭,有光从门缝和窗户泄出。姚今拙事先和梁崇打好招呼:“一会儿别多管闲事,要是打起来了就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梁崇顺着他应了声:“嗯。”
这天晚上宋家出奇热闹,左邻右舍先是听见一阵拍门声,而后停了半晌,重物砸击门锁声更加刺耳。
家家院前都装有摄像头,人出来瞧热闹,摄像头的灯明晃晃照亮一片。
姚今拙猜到宋大江他们会装死,也没想过从大门进去。他锁定大门右边的窗户,没防盗窗,姚今拙握紧铁锤,扬手要砸——
手起刀落间,他停顿一霎,转头瞥梁崇:“你走远点。”
“好。”
梁崇阳奉阴违,非但不听姚今拙的,反而上前顺势揽住他的肩调转了位置,往旁侧去。
右手顺其自然接下姚今拙手中的铁锤,顷刻,玻璃窗“啪!”一声脆响。姚今拙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
动作利落干脆,梁崇神色淡然,不笑时甚至看着还有些严肃。
碎玻璃飞溅容易伤到脸,他微微偏头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