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十七八岁一板一眼的时候更像叛逆的学生。
林进森升上车窗都打算走了,忽然注意到梁崇嘴角创口贴有一角翘边,伸出手,热心道:“你这都贴不稳了,我给你撕了吧。”
“算了,不贴了。”姚今拙拾掇床边撕开的创口贴纸袋扔进垃圾桶。
抹了药难免贴不稳当,梁崇嘴角那细微的差不多伤口愈合,现在主要是淤青难消,创口贴用处不大。
晚上洗漱后,两人对坐在床边,姚今拙屈指抬了下梁崇的下巴,确认一遍道:“张开,我看看。”
梁崇散漫地倚着床头,笑眼微弯,半张着唇给他看。
橙子果香的牙膏气味随温热的呼吸一道掠过姚今拙鼻尖,提醒着距离过近。
他抬眸,发现梁崇也正半阖着眼看他。
姚今拙怔住。
窗外忽然下雨,滴滴答答,混进虫鸣声里。
发现对方视线下移,似乎落到唇上。当下气氛莫名怪异,不自在,姚今拙眼皮猛地跳了下。
眼不见心不乱,他骤然关灯,语气生硬:“睡觉。”
“怎么了?”梁崇在黑暗中问,“我现在丑到不忍直视了吗?”
姚今拙毫不犹豫:“对。”
想起对方伤口的由来,他冷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像是被打击到,梁崇没说话。
半晌,姚今拙暗忖不会吧。
他认为梁崇对他那张脸是有自知之明的。
姚今拙刚想扭头,对方突然贴近,额头抵着他肩膀黯然神伤。
“………”
哪里想得到他这么脆弱,“其实……我骗你的。”
姚今拙不熟练地哄,说:“不丑。”
梁崇闭着眼睛,嘴角笑意不减,却依旧沉默。
姚今拙不会哄人,又干巴巴补了句:“你很帅,真的。”
再不出声就要先笑出声了,梁崇鼻尖在姚今拙后颈蹭了蹭,隔着衣服悄悄偷吻他的肩头,“嗯。”
这之后梁崇在姚今拙心里又多了一个标签——脆弱。
说不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姚今拙这两天晚上总睡不着觉,担心有人报复,去损坏姚钊和李月章的坟。
凌晨,姚今拙悄悄出了门,到小山坡去看看。
大路干燥,草木枯槁,一点也不似下过雨的样子。
月明星稀,姚今拙坐在剩余的一块石头上。松散下来懒得动弹,他关了手电筒静坐许久。
坟前墓碑上儿子那处刻着他的名字,但父母在世时姚今拙却很少叫爸妈。
早年计划生育,姚今拙生下来在家里东躲西藏了两个月,都没抱出去晒过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