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说姚今拙就越不信,他轻蹙了蹙眉,要梁崇松开:“你真没事挡我做什么?”
见真拦不住,梁崇便不拦着他了。
姚今拙勾着左侧浴袍掀开一点,心突突直跳,跟倒立着在掀人裤衩子似的,血液直往脑袋奔涌。
“你……穿内裤了吧?”他忽然谨慎地问。
“现在想起来问了?”梁崇好笑地看着他,姚今拙猛地退开,脸颊涨红。
梁崇笑意更浓,扬唇道:“穿了,你看着点路,当心撞着门。”
姚今拙反应过来被当猴逗了,咬着牙含糊不清地骂:“你妈的梁崇。”
上药时,梁崇又被骂了一次。
他坐在床边,姚今拙一开始坐在他旁边,他被泡胀的伤口吓到,上药极为小心,动作很慢。
这导致姚今拙弯腰低头,佝偻得难受,索性蹲在梁崇面前。
仿佛打开了疼痛共享,姚今拙只看着那伤便觉得大腿痛,他时不时抬头觑梁崇的表情,对方一脸从容,垂着眼睛看着他。
“痛吗?”姚今拙问。
伤得不深,只现在看着有些可怖。梁崇不在意,反正都会好,如果好不了……
床头柜边放着散乱的药纱布,姚今拙自他受伤后便一直围着他转,如果好不了也行。
梁崇折中答道:“还行。”
姚今拙换了根棉签沾上碘伏消毒,沾得多了,褐色水滴顺着梁崇大腿往下滚落。
液体冰凉,滑到内侧,忽地被姚今拙指腹抹了一下。
霎时,梁崇大腿肌肉紧绷,下颌骨也绷了一瞬。
姚今拙手放在他腿上,注意力也集中于此,他又抬头看了眼梁崇,心里暗骂这人装货。
说痛又不丢人,逞什么能。
他手扶在在梁崇大腿两侧,大拇指靠近伤口周围轻轻抚了抚,低头小心吹了口气。
小时候姚今拙受伤摔破了手肘,养母便是这样为他轻轻柔柔地涂药,减去一部分伤痛。但这招似乎对梁崇没用,手中触摸到的地方似乎越来越绷得厉害。
两人一头扎进卧室玩失踪,客厅里林进森和沈锐宁把梁崇玩到一大半的游戏都玩通关了,也没见他俩出来。
十二点半,最后一道菜上桌,沈锐宁捡了坐垫放回原位,随后送厨师出门。
“进森,去卧室叫梁崇他们洗手吃饭。”
林进森得令,在餐桌边抓了一小块炸鸡块,边嚼边去。
“你也记得洗手。”沈锐宁“啧”了声,突然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家,他比梁崇还像这个房子的主人。
“……”
洗手大使刚走进厨房拿杯子和饮料,卧室那边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但饱受惊吓的“我草!”给吓一激灵。
整个屋子除了梁崇无一人幸免,全都被他出其不意的一声给喊得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