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致认为拖鞋不能再穿,姚今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梁崇单手抱起,像扛在肩上似的抱上楼。
从双脚离地的那刻起,姚今拙埋首在梁崇肩膀再没脸抬头。
太夸张了他家里人。
“你家人不是恐同吗?”姚今拙被梁崇放到他卧室靠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被握住脚踝时忍不住挣了一下。
“谁说的?”梁崇不记得有这回事。
“……”仔细想想梁崇确实没说过,是姚今拙先入为主了。
梁崇说:“我爸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他还真没看出来。
姚今拙蓦地沉默,忽然回过味儿来,一脚踢在梁崇大腿,恼道:“你拿我脱敏呢?”
一声很轻的笑仿佛擦过耳廓,梁崇脱了他的袜子,没看见什么伤,只右脚脚背有一点红。
“等一下。”他低笑着起身。
出去一趟,过了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跌打损伤喷雾。
姚今拙骤然奓毛,但碍于在别人家,不敢太大声地小发雷霆:“梁崇,你别太夸张!”
晚上吃饭姚今拙都不太想去,然而不是自己家也不能如平时那么随心所欲。
下楼时客厅被打扫得格外干净,姚今拙把这归咎于是自己颜面扫地的结果。
好在晚上梁家几人没再提他脚的事,晚上聊了些别的,话题也没再围绕着姚今拙。晚餐桌上梁家父母发红包,姚今拙围观、捧场,蹭个热闹氛围。
他在这种场合习惯也喜欢当透明人,冯美玲以前只会给宋靖和宋之红包,只因为宋靖不愿意爸妈给他压岁钱,冯美玲便不会在准备他的那份。
虽然后来会背地里悄悄给姚今拙零花钱,但那总归是不一样的。
养父母走了之后姚今拙变成了一个透明的边缘人,所以他没想到梁家父母准备的红包竟然也有他一份。
与梁崇侄女的红包一样厚。
“新年快乐今拙,阿姨祝你身体健康,幸福美满。”梁母笑容不多,但面对他时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
姚今拙常常在怔愣之后感受到名为尴尬的情绪,这次却不知怎么的,眼眶有点热。
“拿着吧。”梁崇替他接过,放进姚今拙口袋里,朝梁军庭道,“爸你的呢?不给吗?”
坐在餐桌主位的梁军庭睨他一眼,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你没有,只备了今拙的,催也没用。”
几句打趣将稍微有些沉的气氛调动开来,姚今拙接过红包,笑着道:“谢谢叔叔。”
他侧过脸又朝梁母说:“谢谢阿姨。”
“还有我呢。”梁晓晴微抬着下巴,高傲地递出红包,装不过三秒就破功,“说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