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积点口德吧你,年纪轻轻这么恶毒。”男人耀武扬威地说,“我今天就还告诉你,我儿子做不了牢,你死了他都不会进去。法律就是这么定的,你知道法律吗?书都没读过的渣滓。”
“你儿子?”姚今拙想到前段时间肖房森的父亲给他打过电话,恳求他不要让他儿子坐牢。
姚今拙把手中可以自证他清白的视频交给了警察,之后控告肖房森污蔑,但打官司流程漫长,肖房森又有人脉,打不打的赢还不一定,对方父亲却几次三番急得跳脚,好像认定他权势滔天,必将把他儿子送进去。
姚今拙懒得和他解释,被这一通言论激出一股子火气,“那你好好看着,看我能不能把他送进去。”
“好啊。”男人威胁道,“反正我儿子有精神病,大不了一刀捅死你再进去,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姚今拙听得止不住冷笑,换了鞋,开门出去,道:“行,不过你要不要送他去锻炼十年八年?不然我怕他到时候过来,我也突发精神病,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
门外有什么东西挡着了,姚今拙推门出来,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动了。
还以为是流浪猫狗,他垂眼看向右侧,“猫猫狗狗”如雨后春笋倏地升高,挡住了上一层的楼梯转角的窗户洒进来的晨曦。
大清早,天渐渐亮得慢了,灰蒙蒙的天像是糊了一层半透明的油纸。姚今拙吓一跳,合理怀疑:“要约架?”
“不约架。”梁崇拍拍裤子上的灰,“但是可以约点别的。”
脑子里几乎是立刻蹦出了那两个字,姚今拙暗自捏紧拳头,心想梁崇要是敢说,他就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约什么?”他问。
梁崇说:“约会。”
他挡着路,右手搭在门上,仿佛时刻防备着姚今拙关门。梁崇看着他,不等姚今拙说话,又道:“你说两天不要找你,我连消息都没给你发。”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梁崇说话慢慢的,声音有点哑,平静而有耐心:“今拙,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姚今拙暗自皱了下眉,不知道怎么说,他如果真去质问梁崇,又以什么身份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姚今拙避而不答。
梁崇在楼下车里等了一宿,就怕他第二天跑了,找不到人。他看出来姚今拙在回避问题,梁崇也不答,沉默着看他,等一个答案。
但姚今拙到最后都没说为什么突然冷着他。
两人僵持片刻,姚今拙关上门,嘴唇动了动,还是走了,“我去吃早餐。”
三楼,身后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走到二楼,姚今拙神经质地听见梁崇在低声咳嗽。
一楼的最后一步台阶,姚今拙抓着扶手往上看,确定梁崇没有跟下来。
说什么约会,连早餐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吃。
人类感情尤为复杂,厌恶最为纯粹。可能因为别人留得过长的指甲就心生反感,或者开了一个恶心的玩笑就被拉入黑名单。
第一次遇见梁崇,姚今拙讨厌他,是因为发现对方总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