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到家,姚今拙一进门就看到玄关靠着墙壁放着的两个黑色行李箱,脑子忽然有点没转过弯。
喝了酒本就转得慢,他愣了半晌,转头问梁崇:“你要进组拍戏了吗?”
“不。”梁崇说,“我找到房子了,明天就搬出去。”
打开鞋柜,梁崇拿出拖鞋放在姚今拙脚边,蹲下身拍拍他的小腿,“抬脚。”
“……哦。”姚今拙手扶着梁崇肩膀,眼神从茫然到渐渐醒神。
是了,梁崇本就是临时借住几天,他从一开始就是要走的。
“这几天麻烦你了。”梁崇说。
语气客气又疏离,姚今拙被扶到沙发上坐着喝蜂蜜水,都没心思跟梁崇说几句客套话。
怀疑被人爱着的时候,他忐忑不安,满肚子猜疑。
然而发现梁崇似乎真的不喜欢他,姚今拙又……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感觉手中握着的温水不再温热,舌头尝到的蜂蜜如同变了质,酸苦掺半,难以下咽。
好奇怪。
姚今拙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半晌后握着水杯,呆愣愣地跟梁崇说了句:“不客气。”
第二天梁崇就搬走了。
姚今拙醒来,对方正尽可能小声地提着行李箱出门。
“我帮你。”姚今拙下床道。
梁崇说:“不用,你再睡会儿吧。早餐我放在蒸锅里热着,你一会儿起床记得吃。”
睡了一晚,姚今拙还是没缓过神,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房子看好了?租在哪儿?”
“不远。”梁崇温温和和地笑了笑,说得笼统,“走了,今拙。”
两个人同住一段时间后忽然又一个人,姚今拙孤零零地站在客厅,一时很不习惯。
昨夜喝下的变质蜂蜜水再次在口腔中泛起苦来。
中午吃完饭,姚今拙打开冰箱拿水,他看见半瓶橙黄的蜂蜜,出神片刻,抬手把那罐蜂蜜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没暖上房先给你暖身了
关上姚今拙家的门,梁崇转身就是门户大开、整洁空旷的新家。
“梁先生,卫生都做干净了。”
家政阿姨提着桶和一袋垃圾拿出来放在走廊边,摘了手套顺手帮梁崇拿行李箱,道:“你检查检查。”
梁崇颔首,在入户口往里扫了一眼,另外给了几人辛苦费,“辛苦了。”
他相貌英俊,待人温和、大方,几人帮他把行李箱的轮子都擦干净了才离开。
阿姨关上客户家的门,三人嘴里全是夸人的话,笑得嘴都合不拢。
姚今拙恰好收了厨房的一袋垃圾扔出来,他在屋里都听见了吵,还以为谁家走亲。
和三个阿姨打了个照面,才知道原来是家政服务的。
上班还这么高兴。姚今拙突然很想问,挣得很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