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梁崇再上前补两脚,姚今拙不敢松开他半分。
“好了,没事了。”他反过来安慰对方,一下下摸梁崇后脑柔软的发。
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要被勒断,许久后,他听见梁崇嘶哑,有些颤抖的声音,试探地喊:“姚今拙?”
“嗯。”
“姚今拙。”梁崇又叫他。
姚今拙答:“我在。”
“今拙。”
“在呢。”
处在这场喧闹之中,仿佛又游离在外,姚今拙不厌其烦地回答,轻声告诉他:“梁崇,我没事。”
梁崇说:“刚才掉下去的好像是我。”
耳鸣消失,四肢回温般有了知觉。他埋首在姚今拙颈侧,找回了在踏入天台那刻遗失的声音。
梁崇仍然心有余悸,神经高度紧绷,低声说:“我心脏病快吓出来了。”
“梁崇,快回来”
肖房森被送附二院抢救,他父亲在手术室外奋力挣脱众人阻拦,大喊大叫地要梁崇偿命。
姚今拙往前错步站到梁崇前面,防止对方突然发作。
“别挡着我。”梁崇拉他退回身侧,语气严肃。
听他这么讲,姚今拙也有些不高兴,“我怕他真打到你,想护着你都不行?”
“我不用你护着。”梁崇脸色很差,忍耐着脾气。
警察在场,男人不敢真的动手,梁崇也不担心对方真冲过来打他,甚至有些埋怨警察出警速度太快。
真应该给对方留出冲动报复他的时间,好把父子俩一道送进监狱。
酝酿了半下午的雨悄然而至,小雨斜拍在玻璃窗上,风改变它的轨迹,从未关的半扇窗外吹到梁崇的鞋尖。
“下雨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随后关上了窗。
觉察到旁边的人好一会儿没说话,梁崇转头看了一眼。
他与姚今拙并排坐在走廊靠墙的椅子上,警察找他们问完话,正在和导演几人了解情况。
“对不起。”
手背忽地覆上来一只手,姚今拙侧过脸。
梁崇说:“我太着急了,刚刚语气不好。”
心里被什么东西给拧了一把,不是滋味。姚今拙动了动唇,没说话。
手腕转动,他的掌心贴着梁崇的手心,手指轻轻勾住对方手背,摸了摸,低低“嗯”了一声。
二院的副院长是沈锐宁舅舅。没过多久,沈锐宁从他舅舅那里得知了梁崇今晚去医院的事,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梁崇自有打算,“我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