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小厮,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看你张口闭口就是我家主子,想必你也是出身农门甚至还是奴籍吧,再好一些,顶多也只是国公府上的家生子,跟我这个‘乡野村妇’又有何不同?
即是平民出身,家中自小就该教过你勤俭节约不浪费粮食的道理,怎么?现下进了国公府,镶了个金边?便不会做人了?
看来这国公府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啊~祖宗教的德行忘得干干净净,狗仗人势倒是学了个十足!”
“你,你是不是在骂我!?”小厮嘴一瘪,正看到自家主子端着火锅从厨房走出来,嘴角边还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委屈道:“主子,她好像在骂我!还骂国公府风水不好!”
还不等他主子回应,孙芸娘又叹了口气,“唉,所以要想好好做人啊,一定要多学些文化,或者老老实实遵照祖训,多提升一下自己的德行,否则啊,一头猪便是牵到京城遛上一圈,它也还是头猪,不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改变它是头畜生的事实。”
“这次我听出来了,她,她骂我是畜生!”小厮气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嘴扁得越发像个鸭子。
“噗——哈哈哈哈哈……”
魏成煊再也绷不住了,把铜炉子朝地上一放,自己也往地上一坐,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说话痨的话让话痨无话可说
其实他刚刚听到二人争吵时便想出来制止小厮了,可那女子怼起人来实在是好玩,便忍不住坐岸观火地看起了热闹。
待他笑够了才站起身来,一瞅,孙娘子早已进了花厅。
这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着小厮勾了勾手指。
小厮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以为主子要给自己做主来了,谁知道他却阴森森地一笑:“那女子是我哥的友人,连我都惹不起啊,知道得罪我哥的后果吗?”
小厮眼皮一跳,原来真不是个丫头…忽地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瞬间便蔫了下去。
这大公子虽不是国公府里的嫡子,却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湛王爷的义子,随便哪个身份都能把自己捏死。
再说了,他总觉得那人身上有股子煞气,没来由地觉得渗人…
顿时便老实了。
魏成煊满意一笑,继续提着铜炉子走进了花厅。
见那女子似乎也没在生气,还把饭盛好了,这才眉开眼笑地凑了过去:“我已教训过他了,这下不敢再造次了,放心吧。”
孙芸娘淡淡一笑,“你倒是脾气不错。”
主子带着这样的小厮,在外面也是随时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吧。
“唉,他是我奶娘的孩子,自小我母亲并没有太多时间管我,我是奶娘一手带大的。”魏成煊说得有些无奈。
“所以他还真是个家生子。”还真的被她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