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方竟遥自己主动要出院,态度又平静得像做了决定,杨医生即便担心,也实在无能为力了。
杨医生无奈,只好说:“把事情处理完之后,一定要回来。”
为了能治好方竟遥的病,杨医生几乎耗尽了心力。
他翻遍了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从市内权威的精神科专家,到国外研究精神疑难病例的教授,挨个打电话、发病例资料请教,哪怕对方只是提点一句新思路,他都赶紧记下来反复琢磨。
临床上能用的治疗方案,他更是没落下一样,从调整药物剂量、更换作用机制不同的药剂,到尝试认知行为疗法、引导式催眠,甚至还联系过心理干预团队做联合疏导。
每次有新方法,他都亲自盯着方竟遥的反应,夜里对着监测数据和病历本熬到后半夜,就盼着能看到哪怕一丝好转的迹象。
可结果却远不如人意。
不管是调整用药还是心理干预,不仅没能稳住方竟遥的病情,反而像触动了某种开关。
方竟遥的认知混乱越来越频繁,偶尔清醒时的情绪也越发低迷,到最后连对夏承越的依赖都成了奢望。
看着病历本上一次次加重的记录,杨医生心里又急又沉,明明拼尽了全力,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剩满心的无力。
他心里有愧。
下班后,杨医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诊室,脸上满是化不开的郁郁寡欢。
一想到方竟遥主动要出院的决定,以及他停药后那句“世界反而安静”的话,心里就堵得发慌。
他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开放病区,眼下能劝劝方竟遥的,恐怕也只有夏承越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得试试。
杨医生匆匆赶到开放病区,刚走到护士站就急忙问起夏承越的情况。
护士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告诉他:夏承越自从方竟遥说分手后,就一直伤心过度,昨天情绪突然崩溃犯了病,现在还在病房里昏睡,连醒都没醒过一次。
夏承越的主治医生是他的学长刘医生,杨医生便跟他讲起来夏承越的情况。
“夏承越家属已经跟我申请出院。”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三天之后出院,说家里有事。”
这么巧,两人同时出院?
死渣男,我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