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竟遥明显激动许多,歇斯底里地喊着让所有人滚,夏承越拦住那些偷拍的。
“都出去,你们在这里只会刺激他。”
大家都丝毫不听他的话。
这时,经纪人宇哥从外面跑进来,吓得腿软,“我的老祖宗,快下来。”
“你是他经纪人,快让所有人出去,你想让他被人拍到吗?”夏承越急得直吼,宇哥这才很多无关紧要的人清退。
宇哥:“你哪家公司的艺人,请你也出去。”
“我……”夏承越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是夏承越,他朋友……”
“我靠,你就是夏承越?”宇哥震惊不已,“他初恋啊,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这是重点吗?现在他要跳下去了。”
宇哥急得火烧眉毛,安慰道:“警察、消防员都在来的路上。外面的记者还有那些人拿着手机拍,这是他洗白打人的好机会,我得打电话给我公司老总。”
夏承越耳边全是经纪人在一旁叽里咕噜的声音。
经纪人一会儿说现场混乱要控制舆论,一会儿说品牌方在施压要给说法,翻来覆去,偏偏半句不提方竟遥此刻悬在天台的安危。
积压的焦虑与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夏承越猛地转头,朝着经纪人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他?”
夏承越的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沙哑,眼底满是猩红的血丝,连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在旁人看来毫无征兆,反倒像个失控的疯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莫名其妙的脾气,是看着最在意的人陷入危险,却没人真正在乎的绝望与抓狂。
一想到方竟遥这些年扛着的压力,被原生家庭拖累的沉重、娱乐圈的步步算计、还有被厉即处处针对的憋屈。
再看看眼前的方竟遥,失了理智般喃喃自语,眼神浑浊得像蒙了层灰,连站在围栏边都摇摇欲坠,夏承越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脖子,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压力像座山,悄无声息地压在方竟遥身上,方竟遥从没告诉他,这么多年来,独自咀嚼。
如今看着方竟遥彻底疯掉的模样,夏承越心碎了,喉咙发紧,眼眶滚烫,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
“方竟遥,你不回来,我就跟你跳下去。”夏承越往前迈去一步,双脚却意外没有颤抖。
方竟遥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瞬间像是记忆回笼,
厉即在旁边奄奄一息,胸口插着一把剪刀,血流不止。
外面有两位警察进来,妄图拉走夏承越。
阳台上,忽然闯入的陌生人,方竟遥大喊一声:“别过来,我讨厌你们。”
方竟遥发了狠,伸手死死拽住身旁厉即的胳膊。
不等所有人反应,他整个人猛地纵身一跃,落在了栏杆外仅容半只脚的窄小落脚处。
半个身子悬在空中,风刮得衣摆猎猎作响,离深渊又近了致命一步。
夏承越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方竟遥的身子往后一仰,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
脑子一片空白,夏承越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疯了似的往前扑去,伸手想抓住方竟遥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