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的倒影里,那截银链正轻轻晃动,将整条街的暮色摇曳成斑驳的碎光。
周淮之抬手轻抚月牙,感受指尖上池以年残留的温度。目光与之相触的瞬间,仿佛有风穿过胸膛,吹散积攒多年的雾霭。
“我不知道当时的你都经历过什么。”池以年的声音压得很轻,却无比认真地说,“但今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夜色温柔地落满肩头,月牙吊坠在心口的位置隐隐发烫,像一枚终于归位的信物,填平了岁月深处所有的褶皱与遗憾。
周淮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倾身朝池以年压了过来,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没有半分缓冲,毫不犹豫地封住了他的唇。
起初只是轻浅的试探,带着点若即若离的痒意,好似蝴蝶悄然点过水面,泛起淡淡的涟漪。
池以年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周淮之的脖子,将他朝自己这边拢了拢,主动加深这个吻。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路灯亮起的微光透过车窗,在两人的肩头洒下细碎的斑点。车流与行人经过时掀起的喧闹声仍在“嗡嗡”作响,落在耳畔又变得模糊。
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在寂静中轰鸣。唇齿间温度灼热,如同暗夜中悄然燃起的星火,将他不堪回首的过往寸寸融化。
周淮之抬手在椅背侧边一扳将其放倒,顺势攀上他的腰肢紧紧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耳尖,随即沿着脸侧一直向下,掌心温柔地覆上脖颈,拇指轻轻抚着他滚动的喉结。
指尖带着凉意落下,却在贴上来的瞬间骤然发烫,仿若一颗火种坠入干燥的草堆。细密的酥麻逐渐蔓延至全身,好似有微弱的电流正在每一寸肌肤上慢慢窜过。
池以年眉心微微一蹙,眼睫“忽闪忽闪”像两把精致漂亮的蒲扇,喉间禁不住溢出低低地闷哼声。
吻却还在不断加重,唇舌交缠间仿若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将彼此的呼吸搅得愈发滚烫,隐隐迸发出细密的水声。
周淮之的手不断向下延伸,情难自抑地拨开池以年的衣领,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烙下一片又一片淡粉色的红印。
车内昏暗无光,只剩两道交缠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温热的气息在狭小的车厢里来回打转,氤氲出黏腻的暧昧氛围。
大腿内侧被抵着的那股触感越发明了,池以年的呼吸不由变得沉重,却反而将人搂的更紧。直至快要喘不过气,才抬手推了推周淮之的肩膀。
周淮之稍稍退开半寸,鼻尖却仍旧抵着池以年的,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不加任何遮掩地直盯着他,眼尾还泛着淡淡的潮红。
不多时,他脑袋略微一偏,唇瓣贴上池以年早已红透的耳廓,嗓音透着些食不餍足的沙哑:“今晚跟我回家么?”
池以年瞅着他,眼底还带着点未散的迷蒙,随即眨巴了两下,略有些羞赧地瞟向别处,极轻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人见状忽而笑了起来,起身前又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
银灰色的汽车不急不缓地在道路上行驶,将街道两侧的路灯和梧桐树影悉数抛在身后。车载音箱里放着一首小众的音乐,悠扬婉转的调子好似山间潺潺的溪水,慢悠悠地在车厢里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