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泽消音,敛目往后退了一步,等太后带着人进去了,才抬步往里走。
心里恨意翻滚。
太后夏霓凰并不是他和皇兄的生母,他们的生母是李贵妃,当年身为皇后的夏霓凰一直无所出,就把他和皇兄要到膝下抚养。只是他们过去没多久,李贵妃就病故了。
说是病故,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借口而已。那是夏霓凰担心他们生母还在世,养不熟,就密令把李贵妃除掉了。
想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些人就在觊觎云氏的江山了。
云君泽落后太后一段距离进去,就见殿外的青石板上太医们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每个人脸上都如丧考妣。
他在心里冷嗤一声,抬步进殿,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中气不足的厉喝,“滚,一群没用的东西,朕不过是偶感风寒,一个两个端着这种如丧考妣的脸干什么?咒朕死……咳咳……”
“皇儿,你说这样的话干什么!”太后关心的声音传出来。
下一刻,云君泽就看有人从内殿鱼贯退出,那些人见到他慌慌张张的行了一礼,退到一边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他站在殿门口没动,他是出宫建府的王爷,是外臣,就算他和皇兄关系好,进宫该走的程序还是需要走的。
要等皇帝传唤,他才能往里进。
“皇儿,你把太医都骂走了,谁给你瞧病!”太后关怀的声音持续传来。
云君泽听得冷笑,不管太后的关心多声情并茂,真心诚意,在他听来都是假惺惺。当年那碟有毒的糕点,可是她递到他手里的。
虽然夏霓凰的本意是要除掉他,他不知点心有毒,让给身为太子的皇兄,结果就让皇兄从小到大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
想到这里,云君泽手背上的青筋便一根一根的冒了起来。
偏偏他和皇兄恨极了这些人,还只能与她虚与委蛇。
“母后,你怎么来了?”这是云温迟的声音,已经没有明显的怒气了。
“皇儿,今天哀家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的太医都赶出去,这病就不看了,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你得为天下的万千民众保重自己的身体。”
夏霓凰端着太后的架子说完冠冕堂皇的话,云温迟便宣了太医进去了。
云君泽站在殿外站了小半个时辰,听完太医给云温迟诊完病,离开,又听夏霓凰关心完云温迟的身体,开始关心他空虚的后宫,劝他早日立后,最后才听的内侍太监拖长了音调宣他觐见。
他松开手,抬步往里进,就见到夏霓凰仪态万千的走了出来,他退到一边,夏霓凰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刚才我和你皇兄的话你都听见了!”虽然是疑问句,从夏霓凰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笃定的意味,“我知道你关心皇上,等下你见了他也帮忙劝劝,国不可一日无后,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先成家后立业,你不可能永远做一个闲散王爷吧!”
他垂眸,敛去眼底寒意,微微颔首,双手一拱,“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一定谨记母后教训。”
“我不是教训你。”‘教训’两个字,夏霓凰不爱听,“我是关心你,你我母子一场,你又何必把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搞的这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