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马车刚刚开动,柳儿就箭一般从大门内射出来,费劲的爬上了马车,“小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沈朝颜无奈叹息一声,抬手撩开车帘,示意柳儿坐进去。
她想见一见明安帝云温迟,把姐姐的心病给解了。
虽然不想跟云君泽有什么瓜葛,但她想见到明安帝云温迟,却只能找三王爷云君泽帮忙。
以她之前的态度,云君泽不一定会帮忙。
想到这个,她就很惆怅。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抑郁而终。姐姐还年轻,她的日子还很长,她应该在最好的年纪像花儿一样绽放在阳光下,嫁人生子,康乐一生……
花厅里,沈家的大爷二爷摔了茶杯,终于等来管家。
“沈暮瑶呢?”被下人尊称为大爷的沈忠未见到管家来,立刻发难,“把她叫出来,这就是她爹教她的待客之道?”
沈家二爷沈忠诚立刻附和,“我们在这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没上茶便罢了,刚刚上的茶凉了不算,还满满两大杯,沈暮瑶是什么意思?”
“把沈暮瑶叫出来……”沈家兄弟俩一唱一和的给管家施压。
“两位爷稍安勿躁。”管家安抚的劝,“大小姐病重,现在府里不是大小姐做主。”
“不是沈暮瑶做主?”沈家兄弟两对看一眼,“除了沈暮瑶,安平侯府还有谁能做主?”
“是二小姐。”
沈忠未一听,一巴掌拍在桌上,坐回椅子上,大爷似的吩咐,“那就把你们二小姐叫出来。”
“对,把二小姐叫出来。”沈忠诚跟着坐回去,附言道。
管家礼数周到的朝两位贵客一拱手,“二小姐有急事,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沈忠未,沈忠诚异口同声的拔高了腔调。
“就在刚刚!”管家其实也很看不惯这两人作威作福的架势,他们就是欺负侯爷不在京城,若是有侯爷在,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嚣张,“二小姐走前吩咐我们,好好照顾两位爷!”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沈忠未皱眉问。
“呃……”管家为难道,“这个……大爷,你这么问不是叫我为难吗?小姐是主子,哪有做奴才的干涉主子去向的。”
管家说完该说的,便被人找借口给叫走了。
管家一走,花厅里便只剩下沈忠未、沈忠诚以及满地的狼藉。
虽然被冷待,两个人却没有离开,交头接耳一阵,又坐了回去。
今天他们必须等到他们二侄女沈朝颜回来才行,昨日他们二人去赌坊,本想着能翻本,谁知道却把这月余下的月例银子都输光了。
他们昨天没敢回家去,商量了一晚上,虽然这个月还没结束,没到领下月月例的时候,他们还是把主意打到安平侯府。
谁让安平侯府现在只有安平侯的嫡长女做主,女人都是软弱可欺的,不欺负她欺负谁。
……
漫天雪花飞舞,路上积雪太深,马车走不快。
沈朝颜的马车到得三王爷府门前的时候,天色已暗,时近戌时。
沈三下马去叫门,从侧面开的门洞里递了拜帖,没一会儿王府紧闭的大门打开来。
沈朝颜下车去,款步上了台阶来到朱红色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