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小姐冲撞太后娘娘的惩罚。”迎秋说着话,往捣衣杵上施加压力,将春花的手往下压,“让你帮沈小姐打水,是太后宽容。”
“春花。”沈暮瑶看着那根压在春花手背上的捣衣杵,轻声吩咐,“去打水!”
“小姐……”春花的眼泪从眼眶中滚出来,这么冷的天,储水缸里的水都是刚刚融化的雪水,沁凉刺骨,若是继续下去小姐的手就该废了。
春花只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明明二小姐才被擢升为安庆宫一等女官,大小姐却在储秀宫受辱,这到底是什么天理。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二小姐,可是迎秋带来的人把浣衣局的院子守的死死的,根本不让她出去。
“快去!”沈暮瑶见春花没行动,沉声催促了一声。
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若是不按照迎秋的要求办,只怕后边还有更可怕的惩罚在等着她。
……
寅时,沈朝颜拿着富大仁签字摁手印的计划书躲躲藏藏的回了三王爷府。
云君泽还在宫里没有归来,沈朝颜不能长时间的离开安庆宫,当然是越早回去越好。
这次由阿大引路,沈朝颜没了云君泽当代步工具,蒙着眼睛进了暗道,虽然阿大已经很体贴的提醒了她哪里有台阶,该怎么走,她还是磕磕碰碰了一路。
等她回到安庆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云温迟在外务阁还没回来,她换回宫女的衣服,因为她是一级女官,皇帝和大太监康福不在的时候,她的官职便是最大的。
按照平常云温迟的习惯,他要到辰时才会回来。
今天出宫惊闻父亲的消息,她觉得有必要告诉姐姐,她也知道自己性格的短板,她想去问问姐姐的意见。
沈朝颜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她穿着一级女官的衣服,又有皇帝给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便进了储秀宫,便直奔沈暮瑶入住的厢房而去。
可是等她到厢房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她在院里找了一圈,问了两个洒扫宫女。
“我,我们不知道沈小姐去了何处。”两个宫女说话战战兢兢,眼神乱瞟,明显就是在说谎。
“你们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她凝眉问。
“女官大人,您饶了奴婢吧!”两个宫女听她这么问,齐齐跪了下去。
不需要宫女给出明确的回答,他们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她们知道沈暮瑶在哪里,但是她们不敢说。
沈朝颜沉出一口气,她们不敢说,那就去找敢说的人——司徒雪。
“小姐,沈大小姐都被夏小姐的侍女迎秋带走几个时辰了,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朝颜才走到司徒雪的房门口,就听见司徒雪丫头闲话的声音。
“能出什么事。”这是司徒雪的声音,满不在乎的语调,“难道夏瑜儿还敢把人弄死了。”
“小姐,你别这么说。奴婢只怕,沈大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沈朝颜会怪在你的头上。”
“那是沈暮瑶自己得罪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徒雪本来就很讨厌受制于沈朝颜,只是她为了沈朝颜手里的解药,不得不妥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