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撤离本身并不难,难的是割舍故土,割舍陆家在京城十几二十年的根基。
“夫君,你怎么看?”陆母问,“不是说南边有旱灾吗?为何还要往南方撤离。”
“洪州城背靠黄河,应该不受旱灾的影响,算是一块难得的宝地。”陆父沉吟道,“笑兮长大了,懂事了,有些事比我们想得更长远。她现在嫁到将军府,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我们相信她一次吧。”
陆母点点头:“好,我听你们的。”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开始悄悄将商业的重心,从北方迁移到南方。
…
前往嘉山县的宋彧陆笑兮还没有得到旱灾的消息,他们一路走在官道上,倒是平安。
夜里,陆笑兮照例给宋彧按腿。
马车里的空间不大,宋彧横坐在里边,背靠着车壁,双腿放在陆笑兮的腿上。
“怎么样?有感觉吗?”陆笑兮一边用力一边问。
宋彧的腿在第一次施针有点感觉以后,后面无论是施针还是按摩,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但是苏太医说过,越往后,他能恢复知觉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陆笑兮每天都问一次。
“还没有。”宋彧不想打击她,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你这样每天太辛苦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就是出点力罢了,有什么辛苦的。”陆笑兮道,“是我愿意的事。”
…
摇摇晃晃的马车外面,几个守夜的家丁听到这番对话,羞得满脸通红。
“看什么看,听什么听,都给我走远些去!”阿弥捡着一根树枝,对着他们的脑后门一人来了一下。
“不许打扰我们公子的正事!”他叉着腰,骂骂咧咧。
…
第二天临近午时的时候,马车从官道上下来,去往嘉山县的方向。
从官道下来,再距离嘉山县只有几里路了,但因为路太过坎坷又崎岖,硬是走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到。
嘉山县顾名思义,是一座背靠嘉山的小型县城。
县城也在山脚下,因为出山的路不好走,这里的人鲜少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愿意进来。
是个相对独立,又贫困的小地方。
宋彧和陆笑兮的马车刚到县里,突然看到一大群人涌上来,直接围住了马车——
“当心,保护公子和夫人!”阿弥以为是找茬的来了,连忙下令,自己也拔出武器。
这时站在最前的人嚷道:“是新知县到了么?新知县,赶紧来为我等主持大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