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鹏被许皓月眼中那熟悉的、属于真正许皓月的冰冷杀气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彻底镇住了!这眼神!这语气!这才是他认识的老大!之前医院里那个眼神茫然、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许皓月,简直像个冒牌货!
巨大的狂喜和一种“老大终于回来了”的激动瞬间冲垮了周展鹏的理智,他眼眶都有些发红,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激动和狠劲:“明白!”
他不再多问,立刻转身,带着许皓月穿过嘈杂的修理区,推开一扇厚重的、伪装成工具间的铁门,后面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这里,才是“鹏程汽修”真正的核心,隔音绝佳,安全隐秘。
周展鹏知道,风暴即将随着老大的回归,再次降临。而他要做的,就是把他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汇报给眼前这个真正的主心骨。
好你个许皓月(古代-白)
白暮云坐在窗边发呆,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迷茫和失落。那一个月的“樊家生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虽散,却在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和对自身处境的更深困惑。
阿木端着茶进来,看着自家少爷那副失魂落魄、望着窗外发呆的样子,心里揪得难受。他放下茶盏,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少爷,天色尚早,要不咱们出去走走?街上可热闹了!老闷在屋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
白暮云回过神,看着阿木脸上的关切,心头微暖。出去走走?看看这真实的人间烟火,或许能冲淡些心底的虚幻感。他点了点头:“也好。”
主仆二人换了身寻常的细布衣衫,从白府侧门悄然溜了出去。一踏上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喧嚣的人声、叫卖声、车马声便扑面而来,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夕阳西下,微弱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
白暮云漫无目的地走着,阿木落后半步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街边的新鲜事。白暮云的目光掠过鳞次栉比的店铺,飘着“酒”字旗幡的酒肆,挂着各色幌子的布庄、药铺、铁匠铺……
眼前的景象,竟与他记忆中在樊家电视里看到的古装剧画面重叠起来。只是少了那些飞来飞去、仗剑天涯的“侠客”。他不禁想起那部剧里最厉害的男主角,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如刀削,眼神锐利……那模样,竟与许皓月有七八分相似!
白暮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联想弄得一愣,随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他做什么?那个粗鲁无礼、占人躯壳的莽夫!他赶紧掐断了这危险的思绪。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诱人的肉香霸道地钻入鼻腔!白暮云脚步一顿,循着香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前围了不少人。那刚出笼的肉包子,白白胖胖,顶端捏着漂亮的褶子,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香气。
白暮云的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猛地想起中午那寡淡无味、如同嚼蜡的“健身餐”——水煮鸡胸!蒸番薯!焯青菜!再看看眼前这油汪汪、香喷喷的大肉包……
“阿木!”白暮云眼睛都亮了,拉着阿木就朝包子铺挤过去,“买几个肉包!快!”
阿木被少爷这突如其来的馋劲儿逗乐了,“少爷,这……待会儿就要回府用晚膳了,您真要吃肉包?”
“无妨,我少用些晚膳便好。”白暮云一副这包子他吃定了的架势。
阿木无奈一边掏钱一边笑道:“少爷,您这胃口可是真见好啊!自打您坚持了那些古怪的晨练,这精气神和胃口,可比从前强太多了!”他麻利地买了两个刚出笼、烫手的大肉包,用油纸包好后,把其中一个递给白暮云。
白暮云接过肉包,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松软的面皮包裹着滚烫、油润、鲜香四溢的肉馅,浓郁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即便烫的他张大了嘴巴,却也让他幸福得几乎要眯起眼睛。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他一边满足地咀嚼着,一边含糊地问阿木:“阿木,你说……我这犯糊涂的一个月,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除了……除了那些奇怪的健身器具和难以下咽的健身餐?”他是真的好奇,那个许皓月,顶着自己的身份,到底在白府上演了多少“惊世骇俗”的戏码。
阿木自己也拿着一个肉包啃着,一听少爷问起这个,顿时来了精神。他咽下嘴里的包子,眉飞色舞地开始讲:“那可多了去了,少爷!您不知道,您那会儿可精神了!天不亮就起来,在院子里‘嘿哈嘿哈’地练功……”
阿木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白暮云听得嘴角直抽抽,想象着自己像个莽夫一样,简直不忍直视!
阿木没注意到少爷微妙的表情,越说越兴奋,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前段日子还格外爱干净,日日吩咐沐浴。对了对了!还有一次,可逗了!您晚上沐浴的时候……”
他话刚开了个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捂住了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促狭的笑意。
白暮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沐浴?沐浴怎么了?”
阿木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就是……”
“说!”白暮云板起脸。
阿木缩了缩脖子,知道瞒不过,只好压低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八卦和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那天晚上,阿木给您送换洗衣物进去,您没在浴桶里,您就……就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面大铜镜前头……”
白暮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