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眼神锐利如刀,仿佛白暮云就站在他面前。
“你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一堆破事还没理清!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跑?!”许皓月胸口剧烈起伏着,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他穿越到这具病弱的身体里,顶着别人的身份,周旋于阴谋毒杀之间,固然憋屈危险,但他许皓月甚至开始觉得有点意思,把这当成了一场另类的“业务拓展”。
更何况他才刚刚认清自己内心对白暮云的感情。
自己在这具长在审美上的身体里感受到的、属于白暮云的那份隐忍、纯善和与他现代身份格格不入的脆弱……都让他莫名心动。
许皓月强行压下那些混乱的思绪,只剩下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你想都别想,白暮云。”他盯着那本古籍,声音冷得像冰,“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得由我说了算。”
他强压下翻腾的怒火,目光重新落回那本《离魂记》上。
既然这是那书呆子昏迷前最后惦记的东西……他倒要看看,这破书上到底写了什么“好方法”!
许皓月强忍着把那本破书扔进火盆的冲动,耐着性子,拧着眉头,努力辨认那些佶屈聱牙的古文。什么“阴阳交汇”、“神魂相抱”、“气脉归元”……单个词汇勉强认得,凑在一起简直如同天书,连起来琢磨,还总觉得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这他妈真的是讲稳固魂魄的正经古籍?怎么越看越像街头小摊卖的骗钱玩意儿?
他烦躁地往后快速翻页,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突然,一幅线条粗犷却意图明确的插图猛地闯入视线,那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经脉运行图或是符文阵法,而分明是??两张纠缠的赤条条的人体!姿态狂放,细节清晰……
“我操!”许皓月瞳孔地震,脱口就是一句纯正的现代国粹。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不说这著书的是哪个不靠谱的老神棍,就这插图?!
这他妈是固魂安魄?这分明是采阴补阳还是啥邪术吧?!亏白暮云那书呆子还把这破书当救命稻草似的,临晕过去前都不忘留下嘱托!
许皓月气得哭笑不得,胸口那股因为被“抛弃”而燃起的邪火倒是被这离谱的发现冲散了不少。他啪地一声合上书,将其嫌弃地丟回桌上,正巧撞倒了桌上的木匣,“咣当”一声。
许皓月将那木匣拿到手里,看见封条上白暮云的字迹——白暮云亲启,于是小心的揭开封条,打开木匣。
匣子里躺着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展开去看,是一首莫名其妙的诗词,许皓月读了两遍突然发现这竟然是一首藏头诗,而隐藏的内容则是充满了鄙夷和一丝醋意。
“这特么写得什么酸诗……有点意思……”许皓月第一次感觉被人骂还挺开心,将那首诗按原本的折痕叠了回去,放进木匣里。不仔细瞧,那木匣仿佛未被打开过似的,连封条都几乎严丝合缝的。
然而,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春宫图本就对于白暮云的身体极具冲击力,再加上许皓月刚才情绪激烈波动,这具原本属于白暮云的、年轻却久被压抑的身体,竟在许皓月想入非非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啧……”许皓月低头看了一眼,别有意味地咂了下舌。这具身体本就敏感,加上白暮云那家伙估计自己都没怎么好好疏解过,积压的火气倒是旺。
他本就不是什么委屈自己的主儿,此刻被那藏头诗一激,又被这身体反应一闹,邪火混着生理欲望一起窜了上来。
“行,反正也是你的身体,老子替你爽爽。”他破罐破摔地嘟囔一句,索性给自己个痛快。左右看看房门紧闭,他便毫无心理负担地伸手解开裤带,熟门熟路地探了进去。
正当他闭着眼,呼吸逐渐加重,沉浸在那逐渐攀升的情绪之中时……
“吱呀”一声!
房门竟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阿木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自家那位平日里清冷病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此刻正衣衫不整地坐在书案后,一只手还做着那难以启齿的动作!少爷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里还有未散的情欲和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近乎野性的放纵?
时间仿佛凝固了三秒。
“我什么都没看见!”阿木的脸瞬间爆红,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猛地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砰一声把房门重新甩上,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汗流浃背地僵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少爷不是去找老爷谈话了吗?怎么会躲在房里,还在大白天做这种事?!还、还被自己撞了个正着!完了完了!少爷脸皮那么薄,这下肯定要羞愤欲死了!
房内的许皓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搞得措手不及,快感瞬间褪去,只剩下一肚子的无语和憋火。他低骂一声,迅速草草解决了问题,扯过旁边的布巾擦了擦手,没好气地提好裤子。
“妈的…真会挑时候。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模狗样一点,然后朝着门外没好气地扬声道:“阿木!打盆温水来!”
门外的阿木正吓得魂不附体,听到少爷的吩咐,愣了一愣,连忙应道:“哎!是!少爷!阿木这就去!”他如蒙大赦,飞也似地跑去打水,心里还在嘀咕:少爷这反应……怎么好像没那么害羞?反而有点理直气壮?
不一会儿,阿木端着一盆温水,低着头,红着脸,眼神躲闪地走了进来,根本不敢看许皓月。他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架子上,目光下意识地往书案上一瞥,恰好看见了那本被扔在角落的《离魂记》,以及桌案上那两行墨迹未干的、仓促潦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