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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第2页）

“我曾经回去找过你，但是没有找到，那之后便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还好。”

他转过身来，重复道，“还好你还活着。”

“这么说或许有些冷漠，不过比起别人，我更希望活下来的人是你。”

渚听完他这番话，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只直视着前方。

华美的仙门宫阙巍峨肃穆，数不尽的祥瑞与数不尽的草木争相盛放，阳光从最美的地方照射过来。

她还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个事情。

那次会面结束，渚特地在瑶光附属国的京师停留了一段时间，足足百年，城内的新生命竟不超过两百，并且逐年严峻。

这比洛和她讲述的情况还要糟糕。

各派之中不乏权贵出身的大能，新弟子几乎都由这些住在灵气充裕处的富贵人家提供，照这么下去，终有一日，北斗仙山也会人才凋零。

不知为什么，渚觉得这样的现象颇有些耐人寻味。

似乎是天道在有意维持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平衡。

七大门派之间往来不多，打斗倒是很平常，虽不至于敌对但小摩擦不断，因得年少时一起长大的情谊，她和洛这样和谐的关系，可以说是个意外。

渚把他当作世上仅有的朋友，自打重逢后，便常邀他一同下凡，去往灵气稀薄严重之地，想趁派中人手短缺，挖掘那些资质不错的小孩带回仙山修行。

豪门出身的道友们私底下自然对她此举甚为不满。

只可惜渚自己也收效甚微。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少了，便是万人中，也很难挑出一个。

凡人孩童的资质其实未必比中原的少爷小姐差，她总是会想——如果能有足够的灵气，如果双方是在同样的环境之下成长，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哪怕天生不足如阿洛，用大把的灵石灵气浇灌，不也入了仙门吗？

于是在岌岌可危的失灵地边缘，当一群小孩围着洛在灵气催出的花海中撒欢奔跑时，她忽然说：

“我还想往上走。”

洛转过头，只听她道：

“我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尽管如今的修为早已为千万人望尘莫及，渚依旧感觉自己还不了解这个世界。

十五岁时，她想知道边疆为什么不开花。

而千年后，她想知道为什么边疆不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