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松手站起来,淡淡道:“你倒头就睡,那当然是迷药。”
迷药不都是轻飘飘的粉末吗,哪有迷药那么大一坨的?
刚这么想着,就听太子说:“为了追你,本宫一路上连衣服都未换,顶着雨淋了许久。迷药淋了水,黏成一团施展不开,便只好勉强这么用了。”
宋湄觉得太子就是故意的。
人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当然是任他宰割。
马车外都是太子的人,当时见势不对她就打算投降了,何至于还砸这么一大坨迷药过来。
太子悠悠说:“你若是挑个晴日跑,哪会变这个样子?”
和太子几次打交道下来,宋湄明白一个道理:神经病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宋湄仰脸:“下次一定。”
太子投来淡淡的一眼:“你倒提醒了本宫,未免你下次再跑,待会儿就把你的双腿打断,省得本宫费力去追。”
宋湄咬牙切齿,又不太敢犟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殿下怎么知道我在这?”
冯梦书说太子遇刺,受了重伤。太子恢复能力这么强悍吗?受了重伤还能冒雨骑马?
还有上次被杖责二十大板,打完也跟没事人似的。
太子似是能看透宋湄心里想什么,对她灿烂一笑:“湄湄,你当一国储君是蠢货不成?暗卫、眼线,所有你见过甚至熟识的人,都有可能是东宫麾下的探子。”
有下人低头进来,双手捧衣。
太子走去屏风后,摊开双手任由下人伺候着穿衣。
讥诮的笑语从屏风后传来:“有这些人在,本宫不仅对你了如指掌,对你的冯梦书也一清二楚。他用的那些伎俩,在本宫这里不值一提。”
自冯梦书回来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几乎隔绝了宋湄与外界的一切消息。
然而太子还是能潜入冯家……怪不得,原来冯家有他安插的人。
宋湄小声刺他:“那殿下怎么不走正门,一国太子,竟然伪装成冯家下人爬窗进来。”
屏风后的声音一停,宋湄抬头看去,连穿衣的动作都凝滞了。
……刚才她蛐蛐的声音太大了!
宋湄疯狂在地上蛄蛹,好不容易直起上半身,就看见太子从屏风后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