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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美塞尼亚战争与斯巴达国家的发展(第1页)

第二节美塞尼亚战争与斯巴达国家的发展

一、美塞尼亚战争

美塞尼亚是斯巴达的邻邦。公元前8到前7世纪,斯巴达人先后发动两次美塞尼亚战争,最终成功征服了美塞尼亚。关于战争的年代,因为美塞尼亚被征服之时,尚无历史记载,有关记载多出自公元前4世纪中期美塞尼亚取得独立之后,特别是希腊化时代,可靠性不免要打些折扣。据说第一次美塞尼亚战争开始于第八届奥林匹亚赛会周期,延续20年。以公元纪年推算,约属公元前740—前720年。第二次美塞尼亚战争的参与者为第一次战争的孙子一代,一般认为属公元前660—前640年。两次战争的结果是:美塞尼亚被彻底征服,其居民被斯巴达人变成黑劳士,斯巴达人则因为镇压美塞尼亚人的需要,变成不事生产的职业战士。斯巴达的政治与社会结构,也随之发生重要变化。

约公元前740年,斯巴达人发动了第一次进攻,偷袭边境城市安菲亚,将当地居民全部屠杀,接着,斯巴达人以此为基地,不断向美塞尼亚内地进逼。美塞尼亚人最初并无准备,在得到安菲亚被占领的消息后,才开始整军经武,决心与斯巴达作战,并且对城市设防。斯巴达人似乎已经把美塞尼亚的土地视为自己的。他们只是掠走地表上的庄稼或牲口,对于树木或者建筑,则根本不加损害。由于美塞尼亚人已经加强戒备,而且城市都已修建城墙,斯巴达人并未能攻占任何城市,也未能占领美塞尼亚人的核心地区斯泰尼克劳斯平原。

战争进行到第四年,美塞尼亚人认为他们已经得到足够的训练,士气高涨,决心与斯巴达人一战。不过这次交战中,双方只有骑兵真正交手。次年,斯巴达人再度出兵。两个国王率军倾巢出动。美塞尼亚人不甘示弱,双方都是拼死一战。美塞尼亚人想到安菲亚城市的命运,战斗格外英勇,但斯巴达人接受了更好的军事训练,战斗中始终保持严整的队列。最后,双方各在一翼取得胜利,而中央部分平衡,因为天黑停止了战斗。由于战斗过于激烈,双方第二天都无意再战,并派出使者与对方休战,收回和埋葬阵亡者遗体。但随后美塞尼亚人遇到了麻烦:他们的给养耗尽,奴隶开始逃亡,部分人染上瘟疫。于是美塞尼亚人决定放弃所有内地城市,全体退到伊托姆山坚守。在那里,美塞尼亚人赢得了阿卡狄亚人和阿哥斯人的支持,一直坚守10余年。人力和物力的优势,最终让斯巴达人赢得了胜利。美塞尼亚人被迫放弃伊托姆,分别移居阿卡狄亚、西库翁或阿哥斯。斯巴达人摧毁了伊托姆的所有防御工事,并把留下的美塞尼亚人变成黑劳士。作为黑劳士,美塞尼亚人被迫发誓永不暴动,将收成的一半交给斯巴达人;斯巴达国王去世时,美塞尼亚人和他们的妇女要身着黑衣表示哀悼。

美塞尼亚人的悲惨处境,让他们决心起义。起义者的领袖名为阿利斯托麦奈斯。在发动起义之前,他做了周密的组织工作,并且从阿卡狄亚和阿哥斯寻求盟友。一切准备就绪后,阿利斯托麦奈斯发起暴动。起义的规模似乎比较大,可能美塞尼亚人全部参加。他们选举阿利斯托麦奈斯为国王,为争取独立展开殊死战斗。

斯巴达人立刻镇压,但在野猪墓地区的决战中,他们遭遇惨败。据说经此一败,斯巴达人非常沮丧,一度打算放弃战争。此时跛足诗人提尔泰登场。他重新鼓舞起斯巴达人的士气,并用部分农奴补充阵亡的士兵。第三年,重整旗鼓的斯巴达人再度侵入美塞尼亚,并且利用金钱贿赂了美塞尼亚人盟友阿卡狄亚人国王阿利斯托克拉特斯。在大壕附近的决战中,阿卡狄亚人率先撤退,让美塞尼亚人的中军陷入孤立。更为恶劣的是,阿利斯托克拉特斯发令撤退时,有意让阿卡狄亚人从美塞尼亚人阵中穿过,导致美塞尼亚人阵型陷入混乱,士气受到严重打击。斯巴达人趁机发动攻击,美塞尼亚人大多阵亡,少数逃得性命者知道,他们的事业已经失败。尽管如此,美塞尼亚人在阿利斯托麦奈斯领导下,退往埃伊拉山,并且从那里多次发动对斯巴达人的袭击。但双方实力对比悬殊,在坚持10余年后,最后的堡垒被斯巴达人攻破,美塞尼亚被彻底征服,居民都被变成黑劳士,成为斯巴达国家控制的依附劳动者。

两次美塞尼亚战争让斯巴达人获得了美塞尼亚广袤的土地,斯巴达人因此成为纯粹靠黑劳士养活、不从事任何生产劳动的职业战士阶级,并且对斯巴达国家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现代学者公认,古典时代斯巴达的制度,大概就是在两次美塞尼亚战争特别是第二次美塞尼亚战争后,经过100多年的变革,逐步形成的。到公元前6世纪中期,斯巴达的政治与社会结构大体定型。

二、斯巴达的社会结构

随着黑劳士制度在斯巴达国家的巩固,古典时代斯巴达的社会结构大体形成。

处在这个社会最顶层的,是由所谓赫拉克勒斯的后代组成的多利亚人公民集团。在古代文献中,他们一般被称为斯巴达人。据称这个集团最多时曾经有9000人,但古典时代我们能够见到的出动斯巴达公民兵最多的一次,即公元前479年希腊人抵抗波斯人的普拉提亚战役时,不过5000人。由于斯巴达人国内始终面临着镇压黑劳士与庇里阿西人的压力,不太可能把所有公民全部派出,会有14到13的兵力留守,据此推测,则公元前5世纪初斯巴达公民在7000~8000人之间。

在斯巴达,并不是所有成年斯巴达人都有资格自动成为公民。要取得公民资格,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首先,要成为斯巴达人,需要有斯巴达父母,外国人几乎没有可能取得公民权。本来这是希腊城邦一般的做法。几乎所有城邦公民资格的一个最基本条件,就是父母必须是该邦的公民。但斯巴达人的公民因为享有不少特权,特别是公民都会得到一块份地,并且参与斯巴达人的政治与社会生活,对公民权格外珍视。据说到希罗多德之时,一共只有两个外国人取得过斯巴达公民权。公元前5世纪末以后,因为斯巴达人的数量不断减少,而作为霸主的斯巴达需要的军队数量越来越多,曾有某些放松公民权限制的迹象。一个典型做法,是让黑劳士一次性缴纳一笔赎金赎买自由,把他们变成所谓的“新公民”(neodamoi)。既然是新公民,其地位应当与典型的斯巴达人有所区别。因为资料有限,对他们的限制到底有哪些,并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公元前5世纪中期以后,斯巴达人越来越多地在军事上依赖黑劳士以及由新公民组成的军队。

其次,成为斯巴达公民的第二个条件是斯巴达人从出生到20岁之前需要接受的一系列训练和考验。刚出生的斯巴达婴儿要接受长老的检查。如果不够强壮,将可能被抛弃。斯巴达有一个专门弃婴之所。那里是一个峡谷,据称长老们认为不太壮实的婴儿,会被扔在那里。那些活下来的婴儿并不是万事大吉。斯巴达人要用酒而非水给新生儿沐浴,以此检验新生婴儿的体质。当孩子长到7岁时,要接受军事训练,过集体生活。年龄稍大的孩子负责训练他们的弟弟,内容包括格斗、游戏、吃苦耐劳等。儿童们只有一件外衣,晚上睡在从优罗塔斯河割来的草上,饭食经常不足,需要孩子们去公共食堂偷窃以为补充。那些不幸被抓住的行窃者将遭到惩罚,但惩罚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他们偷窃,而是因为他们偷得不够灵巧。按照古代作家的说法,经过这样的训练,每个斯巴达人都变得胆大而且机灵。

18岁以后,斯巴达人要接受所谓克里普提任务。所谓克里普提,就是每年斯巴达监察官上任后,向黑劳士宣战,然后派出这些18~20岁的年轻人侦伺黑劳士,对那些表现出反叛意向者进行暗杀。执行任务的年轻人需要白天潜伏,夜晚行动,主要行动地区应当是美塞尼亚。在这些任务中表现不够坚决者,也会面临失去公民权的危险。

20岁以后,随着斯巴达人成年,似乎公民权不会受到威胁了。但事实并不尽然。因为镇压黑劳士的需要,60岁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斯巴达人仍主要生活在军营中,主要职业是当兵打仗。如果在战场上成为逃兵,或者表现不够勇敢,仍可能丧失公民权。斯巴达有一些专门的术语描绘这些人,其中一个词是所谓“颤抖者”,形容那些上战场腿肚子曾经筛糠的士兵。对于这些人,斯巴达人采用的是社会孤立政策。平时无人愿意与他们交谈。在公共食堂里,没人愿意与他们一起用餐;在打球或者比赛时,无人愿意与他们一队;如果在路上遇到他人,他们需要让道;如果在剧场中,他们需要把座位让给别人,哪怕别人比他们年龄小;他们可能会打光棍,因为没有人会嫁给他们;如果他们有姐妹,她们可能因为无人愿意与之结亲而成为老处女。他们甚至不能在公开场合表现出愉快情绪,否则可能遭到他人殴打。[6]据说那个公元前480年从温泉关战役回国的士兵在随后的一年中,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说话与交往,甚至借个火种都困难。于是在一年后的普拉提亚战役中,他冲进波斯人最多的地方,宁肯在那里战死。尽管如此,斯巴达人仍不承认他的英勇。这样看来,斯巴达人的英勇,并非他们自愿,而有不得已的苦衷。

斯巴达战士

斯巴达人丧失公民权的另一重要渠道是无法给公共食堂提供必要的粮食。按照斯巴达国家的要求,每个斯巴达公民都会有一块份地。这块份地可能在出生时由国家分给,也可能继承自父亲,由黑劳士耕种。斯巴达人每年会得到82麦斗的地租,其中的18斗要交给公共食堂,另外还要缴纳若干酒、无花果和油。如果不能提供,则肯定会丧失公民权。理想的状态,当然是所有斯巴达公民都拥有平等的一块份地。然而现代学者的研究表明,斯巴达人的份地可能主要是对美塞尼亚等被征服地区土地的瓜分,其分配的对象可能是下层公民,但自那以后再无土地分配,而拉科尼亚的土地可能根本不曾分配,斯巴达人在那里的土地占有的不平等状态未曾改变,因此斯巴达人虽然因为拥有份地成为所谓平等者,但他们的财富,特别是土地占有并不平等。[7]如果一个家庭缺少其他土地,却又有两个或者更多的儿子,则在希腊人的诸子平均继承制度下,就可能存在份地不足问题。而另外一些家庭可能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如果女儿嫁给一个富有的斯巴达公民,也会导致公民人数减少。如果黑劳士逃亡,或者黑劳士被斯巴达国家解放,则这个家庭也可能因为失去黑劳士,土地无人耕种,丧失公民权。最极端的情况,当然是公元前4世纪中期美塞尼亚取得独立,大批斯巴达人失去份地,导致斯巴达公民队伍急剧下降,一般的说法,是那时斯巴达公民已经不足1000人。事实上,从公元前5世纪开始,我们观察到的总趋势,是斯巴达公民的人数不断下降。

斯巴达人的家庭生活与众不同。因为长期生活在军营中,斯巴达人的家庭观念似乎不是那么强烈。年轻人结婚时尚在军营中训练。据说结婚当天,新郎像平常一样在军营中训练,一应事务由家庭安排。只有夜深人静之时,当同伴都睡熟之后,他才能悄悄溜回家中。此时家人已经把新娘送入新房,剃光了新娘的头发。新郎回家之后,悄悄溜进新房之中,与新娘完成结婚的任务后,迅速返回兵营。此后的大概10年间,他都是如此。因此有些斯巴达人的孩子已经不小,却从不曾在白天见到过父亲。30岁之后,斯巴达人可以过家庭生活。然而,如果一个人整天腻在家里,尤其是被别人看到从妻子的房间中出来,会遭到嘲笑。所以60岁之前,公民的绝大部分时间在军营中。家庭的地位,类似偶尔度假的旅馆。

作为如此付出的回报,是斯巴达人享有一系列特权。首先,是参与国家政治、担任官职的权利。在这方面,斯巴达人最为重要的权利,是出席公民大会,选举斯巴达国家内重要的职务,就国家事务举行表决。不过斯巴达国家官职并不多,公民能够选举的,主要是递补的长老、5名监察官、公元前5世纪末产生的海军统帅,以及少数其他官职。军队的军官如何产生,史料无载,可能由国王任命。本来所有斯巴达公民都拥有份地,从经济上说,并不存在对斯巴达公民行使自己权利的限制。但由于斯巴达国王和长老等的特权地位,以及斯巴达对服从的强调,斯巴达公民政治权利的行使,实际上受到诸多限制。其次,是当兵打仗和参与公共食堂的权利。这是作为斯巴达公民的基本职业,也是他们主要的责任。因为面对着人数远远超过自己的庇里阿西人和黑劳士,斯巴达人只能全民皆兵,长期生活在军营中。也因为他们的职业,可以相信,他们可以从斯巴达国家的胜利中得到一份战利品。最后,作为公民,他们能得到份地。有些古代作家似乎认为,每个斯巴达人男孩出生后,会从国家得到一份土地。然而因为斯巴达国家并无类似机构存在,古代作家也缺少有关分配土地的具体记载,因此土地可能自公元前7世纪末以后已经逐渐私有化,否则很难设想,到公元前5世纪末以后,会有那么多的公民丧失份地,进而失去公民权。尽管如此,斯巴达国家几乎没有出现买卖公民或者债务奴役的记载,表明那里也许并无对公民的债务奴役现象。与此同时,按照古代作家的说法,斯巴达人也不得拥有贵金属,并从事工商业活动。与外人的交往,因为斯巴达人不欢迎外国人,也不够经常。

因为斯巴达男人长期不在家,妇女被迫负责打理家中一应事务,这让她们在家庭中的地位相应较高。主要是丈夫长期不在家,或者经常不在家,让妇女不能不强悍起来。虽然她们不用生产劳动,有时间像男人一样从事体育操练,或者参加节日和其他歌舞活动,但家务一类事情,仍然需要她们操劳。孩子从小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养成对母亲的依赖。据说斯巴达母亲在儿子出征、将盾牌交给儿子时,经常说的话是:“要么带着盾牌回来,要么躺在上面回来。”当一位母亲的孩子都在战争中阵亡,他人向这位母亲表示同情时,母亲会非常自豪地说,我生他们就是为了给国家服务的。斯巴达女性享有的继承权,似乎有理由让人们认为,与雅典妇女比较,她们享有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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