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鹭抿唇,半晌道:“如果你做到了,我也会做到。”
凌凇笑容扩大,眼神锐利颇具侵略性,配上他此刻非人的外貌,像极了所有冒险故事中的大反派。
但他却只是张开双手,轻声细语地笑侃道:“走之前,给我一点甜头如何?”
他没有主动靠近,就好像是在给谢白鹭选择。
但谢白鹭觉得她好像也没什么选择,于公,怕他不满撂挑子不干,于私……
她想到了那天在黑水所见,殷嵘那副非人非魔的模样,他当时失去了神智,但她知道,他的痛苦一点都不见少。
她能理解殷嵘当时的痛苦和此时的反弹,但她毕竟还想活着,那殷嵘就最好还是别活着了。
而面前的凌凇……既然未来他将逃不开痛苦,此时让他尝一点甜头又何妨?
谢白鹭抬起脚,另一只脚轻轻用力,便如同一只蝴蝶般飞跃到凌凇面前。
他上前半步,将人紧紧拦腰抱住。
谢白鹭捧住凌凇的面颊,抬头便吻了上去。
凌凇后退一步,后背抵靠在纤弱的树顶枝干,整棵树因为二人的动作而微微颤动,虫蟊鸟雀惊起一片。
两人气息交融,说不上是谁更主动。
而被谢白鹭顺手放回肩上的小白呲溜一下顺着她的背部滑落,小跑着离开了几步远,背对着谢白鹭趴下,小小的前肢抱在脑袋后,它还是个孩子啊可见不得这个!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
一个眼神餍足,一个面颊微红。
凌凇一手抚在谢白鹭颈后,微弓着腰,虚虚靠在她肩头,唇近乎贴着她的耳廓,一声轻笑。
“一个吻,我就把命卖给你了,你不亏。”
谢白鹭手抚在他胸膛,轻轻喘息,闻言也笑:“那从今天起,我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话落,她感觉到松了口气,又好似有些怅惘。
带着那些恩怨生活真的很累,以后她想轻松地活。
凌凇的手微微收紧,但只是一刻又松开了,他从谢白鹭的颈后收回手时轻佻地划过她的面颊,笑道:“快离开这吧。”
谢白鹭没在意他这不正经的举动,只是点头,静静注视他。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仍存有理智的凌凇。
虽然殷嵘看似恢复理智离开了黑水,但她总觉得现在殷嵘更多受血魔血脉的影响,大概不能叫做真正恢复理智,所以将来凌凇哪怕也走上了他父亲的路,大约也不是她曾认识的凌凇了。
凌凇并未耽搁,很快便离开了,谢白鹭甚至都没能看到他背影远去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