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千米小说网>王富仁文集 > 从文事到史略从治学到人格(第3页)

从文事到史略从治学到人格(第3页)

于:也是药物的作用。这是醋,宽粉再要一点儿吗?能吃一块肉吗?

王:不吃了。

于:肇磊还是有老大的风范啊。肇磊是很宽厚的一个人。我们都挺喜欢他的。

王:他喜欢文学,比较随和。老二呢,比较认真、较真。

于:特立独行。

王:对。

于:这是那醋,悠着点儿。王老师,我给您那本《呓语集》写的评论文章现在投到中国政法大学了,学报。他们能发两万字以上的文章。我那篇东西两万五千字呢。

王:不错呀。政法大学那份学报最近办得不错。

于:是很不错。这次杨绛先生一过世,从中央电视台到澎湃新闻都在采访我,各报章杂志也约了五六篇稿。每一篇稿子出来之后他们都很满意。反响也挺好。

王:那肯定的。

于:这东西呀,你成了真正的专门人士,别人就很难超过你。拿对杨绛和她的文字的了解来说,大概全国没有什么人比我更在行的了。

王:对,对,对。

于:澎湃新闻光从我这儿就采访了一个大稿子。他们第一个大稿子——那篇新闻通稿里所有的书影都是杨绛的书,只有一本是别人写的,就是我的那本《杨绛,走在小说边上》。他们也给弄上去了。不仅如此,他们那个记者后来还把采访我的录音专门整理了一下,又出了个更详细的稿子发了。

王:做学问就是这样,摸清自己的路子,找准自己的那个点。它就成了自己安身立命的一个东西——我也愿意搞,也能够搞出名堂来,搞出来以后呢,自己也感觉着满意。那些个跟自己有同样兴趣和抱负的人,他可能就会有呼应。这个呼应一旦形成了,它就是一个社会的联系,它是互相的联系。那些个反应能增强你的自信心,是你的这个研究,也是这些反应得到读者认可的一种心理上的满足。至于这个学问能做到多大,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

于: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王:对,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于:你有良好的愿意,也不见得能实现。

王:这有一个时代,还有一个机遇,还有一个主观的和客观的条件。你好比说在过去的(20世纪)50年代,一些理论和想法你都没法去检验,你都没法去发展它。你即使心里想得很清楚,也没人可以去交流,也不敢去交流,那你怎么发展嘛。

为什么说改革开放很重要,因为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说你自己愿意说的话了。我自己愿意说的话自然有人愿意听,有人愿意听我还愿意说,这就形成了一个机制。这个机制在世界上、在全国、在历史上发挥的作用就不可估量。连屈原也不会想到他会千古留名,连司马迁在当时也不会想到他会影响历史。只不过它存在了,存在了就有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能够实现到什么程度,都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但人生都是这样,整个人类的历史也都是这样。

于:很多偶然性。

王:也就是干什么,我就说什么、吆喝什么。我是做豆腐的,我就踏踏实实把豆腐做好。我是研究什么东西的,我就在这个方面做出我的探索、我的成就来。这就是人生。

于:这就是人生。

王:这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一个方面你只要感觉到有这个愿意性,你这一生就不后悔。有的人在“**”和以前的大批判中,批判这批判那,“**”以后,他后悔了。那这怨谁呀!你自己想说什么不说,你自己不想说的你抢着说,到完了以后出了问题你后悔。就是这个问题,教训很自然,无论是中国还是国外,这都是做学问的知识分子的一个底线,不是高线,多高,那谈不上,那是底线——我说的是真话,我说的是我自己的话。只要说的是自己的话,并且我说的自己的话别人要想了解,他就觉得,我这个话是真话,他就能够接受。接受以后,我们就成哥儿们了。这就行了,没有别的。

于:波兰有一个诗人叫扎加耶夫斯基,我参加他们首师大诗歌研究中心有关这位诗人的一次活动,去讲了一通话,然后吴思敬老师……

王:吴思敬?

于:对,他原来跟我很熟。等我一出国就没有了联系……我前几年有一篇关于现代汉语新诗的文章,洪子诚老师转给他了。他就给我发了一封信说,慈江,我们一直都说,过去这些年慈江跑哪儿去了?不见了,现在你终于又出来了。他说,你那篇文章写得很好,我一个字都不给你改。就在《诗探索》上发了。

王:吴思敬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搞诗。

于:后来晓娅就把我请到她和吴老师那里开会,然后我发言,结果大家震惊了。那个扎加耶夫斯基的那首诗有黄灿然、乌兰等好多人在译,叫什么《试着赞美这残缺的世界吧》。然后我就跟他们商榷这首诗,我提供了一个译本。现在他们有人,浙江师范大学的一个教授,叫马俊江,他就说,这几个译本里,于慈江的译本最好。它里面有一个词叫methodically,意思就是“规则地、有条理地”,他们就这么直接译。我把它翻成什么呢?我按着草木自然的生长逻辑,翻成“不枝不蔓地”——草木就是枝蔓的嘛,不枝不蔓就是有条理。他们就觉得译得高明。

王:你是对诗有感觉的人,再一个呢,你外语好,再一个,你有文学的底子,这三个结合在一起,那就……

于:嗯,文学的感觉好。

王:对,对。

于:扎加耶夫斯基那本书(《无止境》)的译者李以亮就感慨说:“于老师,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就是个感悟。

王:你得吃,吃呀。

于:这个还有点儿烫,您慢慢尝一下——您刚才说得对,你搞出东西来了,有的人就愿意回应你了。像刚才那个人(马俊江老师)在博客里说的话——“扎加耶夫斯基的这首诗(《试着赞美这残缺的世界吧》)有很多译本,于慈江这个译本我认为是最好的”——就是一种呼应。

王:这就是个呼应。

于:他不仅是个读者,还是个文学研究者,所以他有他的看法——王老师,我很自豪啊,就是我的陪伴能让老师多吃点儿饭。

王:今天成绩大了,是第一次开胃。

于:好!这就是药物的作用,所以没什么,等您一出去,立马就好了。对了,您上次跟我说过,莫言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您说得奖的应该是北岛。其实我对北岛也很喜欢,我打算将来再好好研究研究北岛。我过去不是给他们朦胧诗做过吹鼓手吗?

王:在这里,为什么我对北岛这么看呢?北岛不仅仅是一个诗人,他更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他开创了一个时代。我唯独对莫言不太能……就是,莫言,他是时代的产物。

于:一个是开拓时代,一个是时代的产物。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