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一会儿,裴淮聿抿了一下唇,“你上次挺喜欢这个的。”他一直记得,所以这次他特地逛了那几家手工店。
倪雾还是没说话。
男人握紧了方向盘,忽然没由来觉得有些胸口发闷,“你要是不喜欢。。。”
“嗯,喜欢啊。”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像是羽毛一般,扫过他的心脏也慢慢地抚平里面的焦躁不安。
男人的指骨猛地攥了一下方向盘,“喜欢你不也不说。”
“我一直不回答,你不就会多问几遍吗?”倪雾表示,“男人,我挺喜欢你紧张撒娇的样子。”
跟他学的。
裴淮聿笑了声,声音震透胸膛,“好的你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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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倪雾跟裴淮聿准备回滨城的时候,裴家打了一通电话,说是于绣惠半夜发烧,烧得厉害,现在去医院了。
两人赶往医院。
于绣惠正在输液,双眼红肿,躺在床上,额头放着冰凉贴,裴婧书在一边照顾。
安婶见到倪雾跟裴淮聿,压低了声音说,“昨晚上一直在佛堂念经,清晨的时候烧得厉害了,吃了退烧药没退下来,这才送到医院。”
于绣惠有心脏病,高烧厉害了,会引起多方面的并发症,昨晚上的事情,又惊又喜,再加上发低烧,她此刻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时候,梦中隐约看见一个小男孩喊着她奶奶。
于绣惠清醒了点,又哭了。
嘴里一直是那句,“裴家对不住她。”
于绣惠住院三天,倪雾每天都来陪着。
她握住倪雾的手,倪雾打开手机,找出以前岁岁的照片,她的手机里面有完整的相册,记录着女孩从1岁到现在。
于绣惠边看边抹眼泪,问起倪雾那个男孩现在埋在哪里。
病房里面,倪雾跟裴淮聿都怔了一下。
裴淮聿坐在沙发边削苹果。
水果刀的锋刃,划破了手指。
听着倪雾沙哑着说,“在大海里面,他自由了。”
于绣惠愣了一下,半晌,唇瓣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