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凌乱,霍知岸目光隔着众人抛向门畔的庄浅喜。
霍朵朵餐宴上那一出戏,是用来戏弄冤枉谁的,他再清楚不过!
想起刚才自己当着众宾客面吼她,心底滋生出一丝陌生的愧意。
他沉淡道:“给她道歉。”
左小洛抬眸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庄浅喜,嘴唇紧抿。
她很快收了神色,望向庄浅喜,接过霍知岸的话劝道:
“浅喜姐,你帮忙说句话,原谅朵朵吧。”
这话一出,霍知岸一家人目光带着压迫,定在浅喜身上。
半屋子的压力瞬间转移,集中到庄浅喜头上上。
然而浅喜独站着,脸上染了层寒气,神色淡漠,并未说话。
霍朵朵歉还没道,她就求原谅,说起来好笑。
见她一点反应都不给,林闵茵脸色逐渐暗下来。
当着霍郁成的面说声没关系,说声朵朵还小,自己不介意没关系,给朵朵和自己下个台阶就这么难么?
浅喜挺着肩背,缓缓开口:“你看,我家的梅子酒不会有问题。”
霍知岸一怔,凝眉低声提醒:“庄浅喜!”
左小洛:“浅喜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能有什么意思?她现在是在幸灾乐祸!林闵茵瞪眼正要发泄,话被霍郁成打断。
“今天谁原谅都没用。”霍郁成一双眼只抓着霍朵朵不放,威声道:
“自己去居士堂罚站。”
霍朵朵眼眶潮红,一听立即攥着妈妈的衣角猛地摇头,死也不愿去。
东苑居士堂,是爷爷供奉佛像之地,家中的惩戒静修之所。
那地方深幽死寂,凉飕飕的,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火和难闻的檀木气息。
霍朵朵最讨厌那里,更害怕爷爷摆在台上的那些五花八门,似笑非笑的佛像。
“妈妈,我不去居士堂!”
林闵茵瞥了眼椅子上的霍郁成,敢怒却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