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涌上一道梗意,冷笑道:“她从来喜欢的,也不是我。”
席婶听不懂他的自我叨叨,她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前,说了句:
“先生,您晚饭吃了吗?”
她唉声叹气:“庄小姐等您回来签合同,晚上还让我给您留了饭呢,结果您临时出差了。”
不过是一句日常的询问,霍知岸喉结迅速滚动了下,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顿时涌上心头。
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底顷刻蓄了温热湿意。
他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低沉道:“不用了。”
*
那几盆兰花落在别人家多有不便。隔了几天,浅喜趁晚上下班走,重新开车去了趟雾源别墅。
夜幕已经降下,别墅一楼没有人。
浅喜开门进去,在客厅中央站定,朝四周叫了声:“席婶?”
四周静悄悄。
刚上到二楼,迎面却撞见坐在二楼客厅沙发里,沉默看着自己的霍知岸。
她蓦地顿住脚步。
霍知岸出差回来了?
男人对她突然的回来亦有些惊讶,手里的酒杯凝滞在空中。
他穿着最基础款的白色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浑身散着和往日别无二致的忧郁和颓废。
见她出现在楼梯口,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来。
上次在这里见面,是两人几年来闹得最凶的一次。
那时候,他们一个对另一个误会重重,充满刻薄的偏见。
而另一个在铺天盖地的失望和愤怒中,还残存着连她自己也不想承认的几分留恋。
如今,那些陈年误会尽数解开,二人似乎一夜之间回到了最初订婚时的那段日子,变得礼貌而生疏。
可浅喜知道,他们之间,与其回到那些勉强的时光,不如从来没有认识过。
室内弥漫着一抹清清淡淡的酒气,浅喜看了眼他桌上几瓶见底的红酒。
他以前也经常喝酒,借酒消愁,消的是对左小洛爱而不得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