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壶不提,但是也没有赶他走不是吗?
林骥的屁股倒是沉,坐在那儿不走了。
陈玉壶也不管他,等到人都散干净了,自顾自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方嬷嬷给自己卸掉钗环。
隔着梳妆镜,陈玉壶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林骥,突然就沉下了脸。
“你给我下来!”
吓得林骥一个趔趄。
“干嘛呀?我夫人的床,我上不得?”
林骥看着梳妆镜里陈玉壶那张厌世脸,虽然眼中没有讨厌,但是也绝对没有喜欢。
林骥看的分明,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夫人是很喜欢他的。
陈玉壶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欲望,她只是很累。
看见这个男人,就替从前的陈玉壶累。
陈玉壶坐在原位置上没动,甚至没有遣散下人,反正能进得了内间的都是她的心腹。
烛火下,陈玉壶静静的坐在那里,透过镜子看着林骥,问了一句:“侯爷会休妻吗?”
林骥一惊,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严厉:“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侯爷要是觉得过不下去,我们就和离,或者干脆休妻。”
反正只是要求她寿终正寝,又没说怎么寿终正寝,她有钱家里父兄有权,离婚后照样风生水起。
凭借着好名声,要是愿意,她甚至能再嫁。
陈玉壶无喜无悲的空洞着看着林骥,“问你话呢?想不想和离?”
林骥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陈玉壶,眼中不是没有怀疑,但是随即陈玉壶的话,让他眼中的怀疑变成了愧色。
“如夫人?”
“我在京中操持,小妾庶子庶女和你娘,这么多年,就换来了一个如夫人?”
“我当年果然不该嫁你,还不如嫁到蜀地去,省的我一把年纪还要拖累母亲和兄长。”
林骥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在陈玉壶面前,他是不敢扯什么身为正妻,天经地义这种屁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