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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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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白抓住了包里的钢筋。

她带着钢筋，其实是担心购物时被没有底线的其他人抢劫——却并没想到自己要用来防备的居然是一只老鼠。

超市里一片尖叫。

即使此时跑进来的不是老鼠，而是一只真正的、脏兮兮的流浪狗，渊白认为大家也会尖叫的，她此时还能冷静，是因为老鼠撞在了货架上，一时看不见了。

周围一片人仰马翻，渊白只能把钢筋拿出来，挡在自己胸前，但视野受阻，她根本不知道老鼠跑去了哪，就被挤过来的人拱到了门边。

人们在乱糟糟地喊：

“别挤，不要挤，不要挤啊！”“我的东西，别拿我东西——”“啊啊啊是什么，我脚边是什么……”“救命……呜呜……”“别踩我！”

收银员也跑了出来，物业试图跑进来，门被撞开，渊白差点一头栽进脏水里，好在用钢筋撑了一下，掌心震得发疼，然后她又听到了后方尖叫声——

她不能确定是有人被咬了，还是仅仅在惊恐中尖叫。

雨幕将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渊白也顾不上什么结账了，她只是用力抓着手里的袋子，腰间的包，来不及伸手盖上自己雨衣的帽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六号楼的方向。

直到隐约看到了六号楼敞开着的门，渊白才敢转头看一眼：

超市的灯光依旧亮着，门似乎被撞碎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但灯光下，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像是一条伏地的狗，几乎挡住了所有光。

那只狗一定在超市里，趴在地上，嘴上叼着什么……然后，“汪汪汪”的狂吠声响起来，显得尖利刺耳。

渊白匆匆扫了眼，就跨步进了六号楼。

六号楼的楼梯处有一堆黑乎乎的印子，好在看得出都是鞋印。

很快，其他人也面色发白地冲了进来，众人一脸惊惶地互相打量，有人似乎把自己摔着了。

不远处传来尖叫。

一定有人被咬伤了！

渊白焦急地来回扫视，下一秒，和背着包的陆鸣对视！

陆鸣挤过来，两人先前也只是一起走而已，但这次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手，好像握着手才能更有安全感。她们默契地没说废话，和其他人一起，一口气往楼上冲。

硬是爬到了四楼，她俩才稍微缓了缓，渊白叼着手电筒，打开包把快掉出去的面包往里塞，陆鸣喘着气：“我用手机拍了照……”

没带相机，但她下意识拿出随身的手机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