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资治通鉴》卷二二二,第7113~7114页。其中六月甲寅条,胡注已指出:“按上卷五年冬书兖郓节度使能元皓。详考本末,‘青密’恐当作‘兖郓’”,而卫思九恰是在上元二年六月廿九日下葬,志文提及“时兖郓节度使、刑部尚书能公”,可证《资治通鉴》之误。
[92]《旧唐书》卷一〇《肃宗纪》乾元元年九月:“贝州刺史能元皓为齐州刺史、齐兖郓等州防御使。”(第253页)
[93]《资治通鉴》卷二二二,第7118页。
[94]关于这段时间河南战场局势的分析,参见李碧妍:《危机与重构:唐帝国及其地方诸侯》,第36~57页。
[95]此处所谓卒葬年资料完整,系指在不影响统计情况下,个别如卢式虚妻崔氏墓志,虽因志石残泐无法知其确切的卒、葬日,但其卒、葬在同月则无疑问,因此也列入。
[96]甚至一些出自显宦家族的墓志亦写作草率,如显圣二年十月落葬的孙公是开元中“为王言之最”的大手笔孙逖之子,但寥寥三百余字的简短志文竟混淆了其卒月与葬月,“维显圣二年,岁在壬寅,秋七月十三日,河南府孙君卒”,“即以其年七月十三日,葬于南县通乡之原”,错乱至此,可知志文当出自下层文士之手。
[97]概观性的研究可参见卢建荣:《北魏唐宋死亡文化史》,第52~68页。一些资料丰富的个案也早为学者所留意,如第二章中述及的崔祐甫家族,参见伊沛霞:《早期中华帝国的贵族家庭:博陵崔氏个案研究》,第122~125页。
[98]《全唐文补遗》第8辑,第76页。
[99]安史之乱爆发后,中原士大夫抛弃家园财产,南下避难,虽得以苟全性命于乱世,但因此导致生活困顿者,亦不稀见,如与李粲出自同族的李震一家,其妻王氏墓志云:“及中原盗贼,士多以江海为安。而夫人第二息珉求禄乌程,东征之故,自此始也。后长息端吏弋阳,次息韶吏扬子,珉又淮阴长。南浮北流,滞淹星岁。曰余小子遭寇难,往谪来蹇,食贫用拙。两地空匮,而千里为恨。”(《全唐文补遗》第8辑,第77页)李震本人卒于天宝十四载四月,安禄山起兵后,其妻王氏奔于江淮,十余年间辗转依附于在南方任官的诸子,至大历八年卒于扬州,至死都未能北返。
[100]《旧唐书》卷一一《代宗纪》大历三年闰六月:“以尚书右丞韦元甫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充淮南节度观察等使。”(第289~290页)
[101]李峦墓志,《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24,第1854页。
[102]吴钢主编:《全唐文补遗》第4辑,西安,三秦出版社,1997年,第461页。
[103]李从偃墓志,《大唐西市博物馆藏墓志》,第640页。
[104]墓志题作“义葬墓志铭并序”,拓片刊《山东石刻分类全集·墓志卷》,第142页。
[105]《旧唐书》卷一一《代宗纪》,第272页;《唐大诏令集》卷九《广德元年册尊号赦》,第57~58页。
[106]从这方义葬墓志的行文来看并无宗教色彩,系由地方官员私人出资、主持的救济事业,但据学者的研究,义葬、义食这类观念的流行与佛教福田思想有关,参见刘淑芬:《北齐标异乡义慈惠石柱——中古佛教社会救济的个案研究》,《新史学》5卷4期,第1~14页。
[107]归葬合祔对于唐代士大夫而言是相当沉重的经济负担,参见郑雅如:《亲恩难报:唐代士人的孝道实践及其体制化》,台北,台湾大学出版中心,2014年,第158~167页。
[108]《旧唐书》卷一八九上《张后胤传》,第4951页。按张义琛及妻孙氏墓志记张后胤获赠礼部尚书、新野县开国公。
[109]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张澄官位不高,但为其父撰写墓志的祁顺之是燕户部侍郎,地位显赫,或是张义琛生前旧友。
[110]《旧唐书》卷五八《唐晙传》,第2307页;《资治通鉴》卷二一〇,第6682页。
[111]按丧葬择时是当时普遍的思想,但志文中提及的“择时”,往往也有作为饰词的一面。如桑萼及妻王氏墓志记其肃宗元年十一月卒于史朝义控制下的洛阳,后一直“攒窆洛城南缠私第”,尽管墓志自称“久俟通年,获此龟吉”,故至贞元五年八月方才归祔河南县平乐乡。但阅读志文不难发现,近三十年后得以完成合祔的真正原因是“爱子曰初,朝散大夫、试鸿胪卿”,稍振家声,才能“倾家尽产,卜宅从仪”(《唐代墓志汇编》贞元023,第1853~1854页)。
[112]贺兰广福昌尉之任虽称不上显达,但足以帮助重新安葬,类似的情形见第二章中讨论过的蒋清一家。王衮任伊阙主簿后,完成了迁延达二十年之久的卢氏与蒋清的合祔。事见王汶妻蒋氏墓志,《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大和001,第879页。
[113]相关讨论参见吴羽:《五音姓利与北朝隋唐的葬埋择吉探微》,载《中山大学学报》2017年第2期,第118~128页。
[114]关于郑虔墓志的讨论,可参见陈尚君:《〈郑虔墓志〉考释》,见《贞石诠唐》,第207~232页。
[115]《旧唐书》卷一〇《肃宗纪》,第248页;《新唐书》卷二二五上《安庆绪传》,第6424页。
[116]《旧唐书》卷一三二《李抱玉传》,第3646页。
[117]拓本刊李明、刘呆运、李举纲主编:《长安高阳原新出土隋唐墓志》,北京,文物出版社,2016年,第206页。
[118]《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兴元003,第733页。
[119]马骥:《西安新出柳书“唐回元观钟楼铭碑”》,载《文博》1987年第5期,第3~4页。
[120]尽管唐代实录、国史今已不存,但采撷实录、国史编纂而成的《册府元龟》及多因袭国史旧文的《旧唐书》中,逆胡之称触目皆是。在唐代官方发布的诏令,如《谕西京逆官敕》《收复西京还京诏》(见《唐大诏令集》卷一一八、卷一二三)中亦皆称安史为逆胡。在大多数情况下,逆胡系指安禄山,但个别亦有指代史思明者,例如《太平御览》卷一一二引《唐书》:“逆胡史思明陷洛阳。”(北京,中华书局,1966年,第540页)这种唐代官定蔑称在史籍中留下痕迹的,目前仍能找到其他例子,如武宗时平定昭义刘稹之乱,在唐国史中称其为“贼稹”,这一称呼散见于《李德裕文集》及《旧唐书》相关传记。
[121]司马垂墓志署“宣德郎行右羽林军仓曹参军侄恬书”,则其侄司马恬当曾仕燕。
[122]卢巽墓志记史思明控制下的洛阳:“忠烈僵尸相望,躬率僮仆,潜为掩瘗。”(《洛阳流散唐代墓志汇编》,第460~461页)
[123]《资治通鉴》卷二二〇,第70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