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笙默不作声地看了西索半晌,随即点头。
在铃笙看不见的地方,西索嘴角勾起走进洗手间打开了水。
他抬起头,看到了镜子里那个人的表情。
兴奋的、激动的,只差一点就失去冷静的。
铃笙看着紧闭的门,又收回视线来。
他抬起手,幻化在掌心的金铃依旧是虚幻的,更别说发出声音来。
尽管他失忆了,但他似乎还知道金铃的作用是什么。
昨天见到西索的时候,他是想以此控制西索的,但他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去驱使金铃。
更何况,西索真的会被金铃控制吗?
不管能不能,铃笙收了金铃,至少现在他都已经留在了西索身边,只需要六个月而已……
铃笙下了床。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意识到他应该就在之前自己订房间的那个酒店,因为布局一模一样。
铃笙慢吞吞来到窗边,他从透明的窗户看出去,遥遥的还能看到天空竞技场那栋高高的楼。
总觉得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种很微妙的……熟悉感。
铃笙揉了揉脑袋,推开了窗。
晨风灌入房间,把洁白的窗帘吹动。
铃笙靠着床坐在地上,光洁的小腿贴在冰冷的地板上。
阳光透过窗洒在他金色的发上
喉咙里的痒意来得猝不及防,铃笙握拳抵住唇,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也因为咳嗽慢慢地浮上了浅浅的色。
咳嗽声明明不算太剧烈,铃笙还是觉得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他忍不住抬手扣上了自己的颈项,想要让自己好受一些。
指甲修剪得圆润又干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划破了颈项,那点微弱的疼反而让铃笙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地垂在了地上。
西索从洗手间转身出来,只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靠着床用力呼吸的铃笙。
短短的时间内,铃笙额头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毫无血色的唇被咬得泛白,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打湿,看起来脆弱得像瓷器。
西索的目光在铃笙的脸上扫过,?靠近铃笙才发现铃笙的脖子上有着被指甲划破的痕迹。
铃笙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稍微有点颜色便显得格外显眼,那丝血迹缀在他雪白的颈间,如同白雪落红梅,惊人的艳。
西索的眸色暗了暗,他在铃笙旁边单膝跪地,发尾扫在铃笙的脖子上,若有若无的痒意让铃笙微不可见地缩了下脖子。
“躲什么?”
铃笙慢慢地抬起眼,平静地看着西索,“没躲。”
西索的指尖按在了铃笙的脖子上,脆弱的、纤细的脖子,好像一折就会断的脖子。
那丝殷红的血仿佛也散发着某种勾人的、摄人心魄的气息。
西索俯身,他的舌尖舔过那丝血迹。
湿漉漉的舌尖舔过颈项的感觉实在怪异,灼热的呼吸也将那一片雪白的肌肤染红,铃笙还是没忍住动手了。
西索似乎早有所料,迅速压制了铃笙的手臂,他捏住了铃笙的下巴,眯起的眸子扫过铃笙颈项间那片浅浅的绯色,“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打不过我。”
铃笙的胸膛细微地起伏了几下,又缓了缓呼吸,“不要突然做这种事。”
西索嗯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铃笙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西索进入洗手间这段时间看起来是去化妆了,一头红发已经变成了绿色的,脸上的星星和泪滴又被画了出来,与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