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知道,她从来不会被这点困难击垮。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只要还在勇往向前,就不会被困在昨天。
那眼神,有点不友善。
“她是我们班的,我帮他拎就可以了,不劳烦外人。”
沈衍清把手中的行李箱和他转了个圈交换了一下,“诺,你们班的人在这,你给她拿吧。”
旁边的沈云梦气得跺了跺脚:“哥,那是我的箱子!你怎么这样啊!”
冯若兴笑着接过来:“我帮你拿。”
沈云梦冷哼一声,把箱子抢过来:“谁要你帮忙!”
然后气鼓鼓的,拎着箱子一步一顿地往前拖行。
冯若兴无奈的笑笑,追上去帮她提着其他行李。
“这墙壁上都有霉点了,能住人吗?”
孟眠视线跟随着她,打量了一遍现在的房间,建筑风格古早,设施老化,显然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旁边的方梦然还在抱怨:“这镜子边框怎么是大红色的,看起来好恐怖……我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上卫生间了。”
这住宿环境确实有点一言难尽。
孟眠叹了口气:“那你晚上叫我,我陪你。”
方梦然挽住她的手臂,星星眼道:“眠子,真的吗,你真好。”
孟眠无奈的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快收拾东西吧。”
“眠子姐姐。”沈衍清偏过头看她。
他的声音低沉,和儿时清脆的孩童嗓音大相径庭,尾音略上扬,叫起姐姐来得心应手,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让她有些心悸。
孟眠加快脚步,说道:“就喊我眠子吧。”
沈衍清追上她,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孟眠摇了摇头,抚了抚发热的耳根。升旗仪式结束后,沈衍清被严拓叫进办公室。
沈衍清双手交叉,散漫道:“我不是已经检讨了?”
“这次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严拓端起手边的茶,微抿了一口,“你先坐。”
沈衍清靠着凳子坐下:“什么事?”下午是严拓的物理课,在讲新的物理知识点,他讲课时声音语调毫无变化,听的人直想犯困,跟听催眠曲似的。
孟眠听得昏昏欲睡,下一秒,被一个愤怒的声音给惊醒:“沈衍清,物理课你写什么呢?你给我站到外面去!”
回头望去,方老师手中正举着一打做过的试卷,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
沈衍清浑身气场冷冷的,不屑地的开口:“凭什么?”
“凭什么?”方老师用尺子敲了下桌子,发出很大的响声,“就凭你上我的课不好好听课,就凭你和老师顶嘴。”
眼见着沈衍清在那都要发作,孟眠连忙站起身来,话说得干净利落:“方老师,您这样天天让学生站到外面去,是侵犯了学生的受教育权。”
“受教育权?沈衍清,你来说说,上课睡觉,做无关的试卷,你这样是想受教育的样子吗?啊?”严拓接着说。
孟眠没理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出教室,眼前着正走到教室门口,还是被严拓开口喊住:“上课呢,你去哪?他闹你也跟着闹是吧,孟眠,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样的学生,这么有想法?”
孟眠黑着脸,声音还是软糯的,语气却是难得的坚硬:“我去找教导主任,咨询咨询他受教育权的定义,看看是不是我理解错了。”
“行了,”严拓一拍桌子,“回来吧。”
他瞪了眼沈衍清:“你也坐下。”
严拓像个没事人一样地继续上课,台下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回到座位后,方梦然推了推孟眠,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方梦然是真心佩服,这两人,一人从不学无术突然变得发奋好学,一人从软糯温柔突然变得强势坚韧。
啧啧,她不由得感叹一句,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